赵凌风在发高烧,我妈和朱珠用自行车把他送到医院,我驻守他家电话机旁。
午夜时分,电话铃声响,
“凌风,是爸爸,我和你妈妈的车在路上出故障了……”干爹的话没说完。
我打过去,无人接听,心里一直忐忑不安。
经过输液,赵凌风退热,拿了药回家来。
第二天一早,有工作人员来D查和通知。
原来,
服装厂里不少欠账,过年前放假之前,厂里财务天天去要账,其中有一家,多年的合作,这几年欠账越来越多,每次要账,付K没有总额十分之一,
今年财务去要账,那家儿子不认,说他爸欠的,他爸已经死了,人死账消,
干爹干妈亲自去要账,每次都吃闭门羹,或者说去外地了。
年二十九,打听到那家儿子回老家村子里了,干爹干妈带上一些年货,开车去了村里。
在院子门口,那家儿子放出两条大狼狗,干爹干妈没命地跑,跑很远很远,鞋都跑掉一只,狼狗不见,他俩迷路。
好不容易找到出路,天都黑了,他俩在车上依偎着取暖缓神,盘算着实在要不回账,等于工厂干三年盈利其中一年半给他家干了,不甘心呐!
回来的路上,天黑,风大,被一辆急着赶回家过年的重卡撞了,重卡司机喝J了的。
干妈和重卡司机当场没了,干爹从车里被摔出来,短暂昏迷,醒来后发现大哥大还是好的,打电话。
我们年三十的年夜饭都没吃,在赵家帮忙,大伯一家,舅舅一家,石凤霞的妹妹石凤峨也在。
赵凌风原本感冒,得知后,症状加重,反反复复高热一周,瘦脱型。
我妈心疼他,让我、朱珠、朱一建,轮流值守他。
头七晚上,
“妈妈,不要走,不要走!”赵凌风半夜说胡话,
第二天,退热后再没发热。
我妈和我奶想着法子做营养餐,赵凌风脸色渐渐有了气色。
曾经无忧无忧,阳光明媚的少年,蹙眉不说话,怎么逗,都不说话,医生说受巨大创伤应激反应,要多关心,多逗他开口说话。
干爹在医院,他没有伤到重要部位,
我妈有时候喊何叔叔骑摩托车送饭到医院,因为快,饭菜在保温桶里久了口味会变。
年十五,大家的生活和工作忙碌起来,我们也为开学做准备。
“凌风,你说话呀!十八就开学了,你说话呀!”我着急,对着他吼。
“叫石凤峨离我爸远一点!”赵凌风沙哑着对吼。
“凌风,凌风,你好了!”
“我早好了!”
他说
他在医院里一天夜里,去看过他爸,石凤峨趴在他爸的床边睡着了,他看了一眼,悄悄离开,在医院走廊尽头,
他遇到来送饭的石凤霞,估计太匆忙,石凤霞没有认出他来,自顾自的赶路,他好奇,她给他爸送什么吃的,就又悄悄跟了过去,躲在转角处。
俩姐妹从病房出来,坐在走廊椅子上,轻轻说说话。
“凤峨,你这是何必呐,老赵不会同意的!”
“所以啊,我晚上悄悄来陪伴啊!”
“凤峨,小胡人真的不错,你俩谈两年了,你要珍惜。”
“小胡是不错,对我也好,对你们也好,可是他能和老赵比吗?”
“老赵比你大那么多,你想好了哦!”
“放心吧,姐,你当年没做到的,我一定能做到。”
“那小胡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