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瘦男人颔首,淡声道:“记得把我给你画的祛病消灾的符箓,燃成灰烬后放到血里。”
李家荣忙应声:“好好,大师,一会儿我把钱给你打过去。”
男人睨了他一眼,摆了摆手出去了,李家荣忙去送他。
苏心柔半晌才从恐惧中回过神来,她的脑子一片混乱,死命咬着牙齿,才从李家荣和高瘦男人的对话中梳理出了事情的始末。
李家荣得了胃癌,高瘦男人是道门中人,告诉他用23岁以下、生日是五月初五的年轻女性的血,可以治好他的病。
所以李家荣就在招聘网上用高薪引诱符合条件的人自动送上门。
而自己,就是他们要找的“良药”。
苏心柔又惊又怕,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了过去。
她是被剧烈的疼痛给痛醒的,朦胧的视线中,李家荣按着她的身子,另一个男人正用一把尖利的匕首割开了她的手腕。
血液瞬间喷洒而出,很快就接满了一碗,那男人打开药箱一顿操作,很快就帮她止住了血。
看手法的熟练程度,应该是个医生。
李家荣满意地端起血碗,对男人说:“给她多打点营养针,别没几天就死了,这样的人难找,我可等不起。”
男人应声,又问:“安眠药还要下吗?”
李家荣想了下:“少下点,保证她没力气就行,下多了,免得影响血液的质量。”
苏心柔想挣扎却发现自己全身无力,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原来是被喂了安眠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十天?一个月?
在昏暗的地下室里,时间的流动都变得尤为缓慢。
苏心柔每天都是浑浑噩噩、疲软无力的状态,被人喂粥、打针、取血又止血……循环往复。
她感觉体内的生机在一天天流逝,而心里的仇恨却在一天天累积。
终于,在某个早晨,她再也没醒过来。
李家荣发现的时候,苏心柔的尸体都凉了,气得他把喂饭的保姆和那个毛脚医轮番骂了一顿。
高瘦男人很快就过来了,面无表情地在苏心柔的尸身上贴了几道符箓,又念了三遍镇魂咒,才让李家荣把尸体处理了。
李家荣给尸体绑了几块重物,扔进了后院的小水塘。
水塘里散养各种鱼类,很快就将尸身啃食了小半。
李家荣还是不放心,又让人把水塘填埋后种上修竹。
几天时间,水塘成竹林,罪恶也随之埋葬。
李家荣怕事情暴露,正好香江那边的生意出了点问题,他趁机把洋房转手了。
……
苏心柔说完,四周连空气都安静了。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竟会有人想到取纯阳血来治病。
沈乔初的神色冷凝,拼命想活不是他的错,但行巫邪之事,以命换命,就别怪她先灭了他。
孟庆尧急道:“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害你的是那个香江商人,你不去找他,凭什么拉我当替死鬼?”
苏心柔的血泪再次流了下来:“我被下了禁足咒,出不了这座洋房,可我死得太冤了,魂体不得安宁……”
她说着转身背对着三人,只见她的后背赫然钉着七枚小指粗的铜钉。
沈乔初的双眸微眯:七杀锁魂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