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徐静霞看了眼皎洁的月亮，淡淡地开口。

“你说，陌生人被打了还能按斗殴、滋事处罚，伤重的还能判刑。为什么那一本结婚证反倒让这些行为正当化了呢？”

她像是在问身旁的俩人，又像在自言自语。

暮色渐浓，秋夜萧寒，有风刮过地面，发出似在呜咽的声响，令人更觉心颤。

好一会儿，陈昊才缓了语气说：“法律还有很多不完善的地方，但请相信，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

等陈昊他们问完话回去了，沈乔初才隐到一处地方，手指掐诀，口中念咒，召了鬼差出来。

鬼差看到她，恭敬地服身：“小大人。”

沈乔初把收魂袋递给他：“里面是一只恶鬼，伤天害理、无恶不作，拿生死簿和他清算前，先扔油锅里炸两遍吧。”

见鬼差面露疑色，沈乔初又加了一句：“阎王问起来，就说是我说的。”

收魂袋里的戚刚鬼魂吓得瑟瑟发抖，拼命地挣扎起来。

沈乔初正反两巴掌抽了过去：“闹腾什么？打妻女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会有今天？再闹腾，我现在就把你打得魂飞魄散，连渣都不剩。”

收魂袋顿时安静了。

鬼差咽了下口水，这鬼也是头铁，竟敢得罪这个姑奶奶，这会儿已经被抽得没了半魂，到地府还有的他受咯。

鬼差应下，和沈乔初拱了拱手，转身消失在一片黑雾之中。

……

青玄道长盘腿坐在蒲团上凝气打坐，突然右眼的眼皮一阵急跳。

他睁开眼，看到祖师爷塑像旁边的莲花灯无风摇曳了几下。

他的眉头一蹙，掏出手机拨出去一个号码。

视频接通，沈乔初睡眼惺忪的样子出现在屏幕中。

“老头，大早上的就开始想我了？”

青玄道长打量了她一下，立马开骂：“小混蛋，你又干什么事了？”

沈乔初眯了眯眼：“我吃好喝好睡好，能干什么事？”

青玄的胡子一抖一抖的：“没干什么事，你的莲花灯闲着摇什么？把你另外一只爪子伸给我看看。”

沈乔初噎了下：“老头真是，眼睛也太毒了。”

她撇了撇嘴，“没什么大事，就是犯了点五弊三缺，一只胳膊抬不起来了。”

青玄气得脸都快贴到手机上了，一通输出，声音中气十足，震得她耳朵嗡嗡直响。

沈乔初只好把徐静霞的事情简单和他说了。

青玄听完更气了。

“小混蛋，你就不能消停点？各人有各人的命，天道都有安排，你偏顶着来，五弊三缺都轻了，小心直接降个天雷下来。”

“嘿，危言耸听了不是？我就是小小地出了一下手，又没干什么逆天改命的事儿，怎么就要降天雷劈我了？放心，过个三五七天的就好了。”

青玄还想接着骂，沈乔初立马抢先道：“老头，给我念段清心安神咒呗，胳膊动不了，昨晚没睡好。”

青玄的心一下就软了，兔崽子、小混蛋，吃准了他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瞪了她一眼，开始念咒。

他的声音慈安温和，听得沈乔初全身都酿起了一股暖意，她靠在枕头上，忍不住又睡了回去。

青玄看着屏幕里那张略显稚嫩的睡脸，不禁咧开了嘴。

他虽嘴上骂她，心里却清楚知道，他的这个小猢狲从来都是站在光的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