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们主要负责处理城主不便直接出面的事务。”
“我们邀请加入的,无一不是经过精挑细选的杰出之士。狄戎,你很出色,你愿意正式加入我们吗?“
狄戎心底吐了一口唾沫,面上还是恭敬地回应道:“能加入是我的荣幸。”
左丰点了点头,“加入我们需要坚毅的品质与坚定的信念,你愿意接受我们的考验吗?”
“当然,如果你现在感到犹豫,还有选择拒绝的权利,我们从不愿意强迫别人。“左灰崽在一旁轻声提醒。
“我愿意啊。“狄戎目光坚定,直视左丰,“能加入城主的麾下,效忠城主,是我一生的追求。“
左丰身姿笔直,脸上绽放出满意的笑容,他从怀中摸出一把黄色的骨刀,缓缓走向狄戎。
在微弱的火光映照下,狄戎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犹豫和轻微的恐惧,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你用这把骨刀,在你的胸口处刻下一个'刃'字。“左丰的声音低沉带着威严。
同时身旁七人开始吟唱起来,“加入我们,你将获得摆脱困苦的力量;你将不再受人欺辱,不再被人忽视。你会拥抱荣耀,与曾经那个无能为力的自己彻底划清界限。你将获得改变他人的能力,得到他人的尊崇。你将会畅享未来的美好,期待每一个即将到来的明天。你将不用为面包烦忧,你将有力量为子女铺路,为父母送终。你是你,但不是原来那个徘徊无助的你,你已经改变,你将是英雄,甚至有能力帮助,在最艰难、最疲惫、最卑微、最难熬的日子挣扎的人,他们会发自内心真挚的感谢你,你也会得到我们人生中最持久有力,最弥足珍贵,最难以褪色的,那被生活摧残早已离你远去的,存在你内心深处的最真挚的喜悦与快乐……“
在他们的话语中,狄戎能浮想出那一幅幅画面,那是父母子女都在身边的温馨与幸福,那是他人对你的尊敬,那是你与无数人建立羁绊的快乐,那是源源不断永不枯竭的满足,他的双手开始颤抖,他的目光下移,看到了左谷鼓、左黄小他们脚上那双破旧的草鞋,抬起头又看到了府衙大堂上那高大的牌匾,看到了他成为了巡逻队队长,那众人敬仰的目光;他看到了于鹅帘、孙正里几人,跪在他的脚下,乞求宽恕;那些曾经无视他的人,此刻都在忏悔,愿意付出一切来赎罪……他看到了权力的光,眼前只剩了白茫茫的一片。
狄戎从温情中跳出,眼神中只留下了狠劲与恨意,他紧握手中的骨刀,挥下了第一刀,锋利的骨刀轻盈地划过,切开胸膛的肌肤,狄戎面不改色。第二刀,从左至右,鲜血如盛开的花朵般却从第一道伤口中涌出,流淌在胸膛上,血液冰冷的触感甚至超过了伤口本身。第三刀,由上而下,血液如同泪水般流淌直下。第四刀,虽然短但力度沉重,疼痛钻心,却有股让人狂笑的畅快。随着最后一刀的落下,狄戎脸上的狰狞、愤怒、伤心到不甘,如同变换的透明面具,不断分开又重合,最后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疏离与冷傲。
左丰道:“你很果断,刀没有停在胸口半天下不去手。你可以拥有一个自己的队名了。”
这时,左黄小从角落的阴影中走了出来,手中拿着工具,想要帮狄戎止血。“不用。”狄戎直接拒绝。
但左黄小坚持道:“这是必要的步骤。”他举起一个深青色的烙铁,上面还冒着丝丝白气。狄戎心中既有疑惑也有畏惧,但他却未退缩。
烙铁上的“刃”字,准确无误地贴在了狄戎胸口那几笔“刃”字的刀痕上。但是,并没有想象中的灼热感,反而是冰凉清爽,仿佛一块融化的冰晶,这股凉意与流血带来的冷不同,它更为柔和而温凉。
烙铁离开胸口,狄戎低头看去,只见一个青色的烙印封住了伤势的缺口,暗红色的血液停止了流泻。
左丰解释道:“青色,是我们战翼的两个象征色之一。另一个,就是你手中这把黄色的骨刀,它既是我们队的象征,也是我们队的徽章。”他伸出手臂,紧握拳头,“黄色的刀与胸口青色的刃,分别代表我们战翼的杀伐与决心。”
狄戎意识到这个看似神秘且严谨的组织,远非自己想象得那么简单。他抬起手,将手中的骨刀递还给左丰,随意地问道:“战翼?是我们隶属的城主秘密军队中的一支队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