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猪眼中,箭矢深插,全身遍布刀痕,数道伤口反复挥砍,末端分叉如星芒。鲜血从伤口处缓缓渗出,浸湿了地面。野猪摇晃着双耳,不断拍打脸颊,驱散着沉重的眩晕感。
御袁军发起最后的冲锋,完全不给它任何喘息之机。长刀相交,发出清脆的叮当声,野猪循声而去,鼻孔中喷出了愤怒的白气,一声巨响,野猪再次撞上了坚硬的树干,庞大的身躯微微震颤,四肢在地面上打滑,踉跄几步才稳住了身形。
御袁军趁此良机一拥而上,双手按压在野猪的腹部,合力要将其推倒。他们手掌加力,手握锋利的银刀,沿着伤口深深地刺入。
野猪哀嚎不止,随着血液的流淌,声音逐渐变成了微弱的喘息。最终,连喘息都无力维持静静地躺在那里。
袁支控走上前,把三只死猪崽扔在野猪的腹部上,一家四口躺在了一起。他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容,转向袁狐,“刚才多谢了……”
“幸好我近来努力练习骑射,不然我可救不了你。”
“号角已响,我们先去城主处看看情况。”
袁狐、袁支、袁斌点头表示赞同。袁方求吩咐道:“你们把野猪抬到往年的集合处,今晚运回毛城,下酒……”御袁军齐声欢呼,双目闪闪。
袁安水与袁罩动听到那骤然响起的号角声,立即勒住了羽马的缰绳。跟在他们身后的二十名御袁军,仅有两人的肩上未扛黑鹿。袁安水建议道:“号角声如此急促,定有紧急之事,罩动兄,我们先与城主会合。”
袁罩动点了点头,甩动缰绳,但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瞥向那些黑鹿。此次狩猎,他猎得七头黑鹿,但袁安水却猎得十一头,这数量上的差距像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让他难以喘息。出发前他夸下的海口,此刻仿佛成了讽刺的回音。
……
另一边,白虎的身影在密林间穿梭,它狡猾异常,专挑树深叶密的夹缝钻,尽往窄路里跑。袁涵墨与袁山岚但胯下的马匹已气喘吁吁,始终无法追上那头白虎。
袁山岚气得破口大骂:“这该死的白虎,若被我逮到,定要扒了它的皮,抽它的筋!”
袁涵墨射出一箭,箭矢穿透树梢,消失在浓密的树叶中,“快追!它跳到树杈上,又逃远了!”
袁山岚咬牙道:“今日非抓住它不可,否则空手而归,颜面何存?”袁涵墨分析道:“别担心,它跑不了。等出了这黑鹿林,没有树木遮挡,这头白虎就是死路一条。”
号角声起,来的是这么猝不及防,突如其来的声响打破了他们的追捕节奏。袁山岚与袁涵墨同时勒马,满脸疑惑地对视一眼。白虎的身影在视线中迅速缩小,袁山岚问道:“这是城主的号角吗?”
“此次狩猎,只有御袁军副统领袁兴带有兽号,这号角声定是他所发。”袁涵墨道。
袁山岚道:“我打算再追一刻钟,然后返回。”
袁涵墨摇了摇头,“你真去追了,想是一刻钟,到时不舍到放手,时间可能延长至半个时辰。我们还是先与城主会合吧,万一耽误了重要事务,受到责罚,可就得不偿失了。”
“可恶,”袁山岚握紧拳头,,愤愤地嘟囔:“这头白虎的运气,可真好……”
袁涵墨看着他,不再坚持去追。对于一颗动摇的心,行动往往比言语更具说服力。他拽动缰绳,独自往朝号角声传来的方向,疾驰而去。
风还未从黑鹿林的东边吹到西边,袁狐、袁支、袁安水、袁罩动等人已策马赶到号角声响起处。他们几乎同时抵达,在马上就瞥见了袁极躺在厚厚的衣物上,枕着一名御袁军的手臂,昏迷不醒。
袁方求向袁兴行了一礼,“兴副统领,城主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