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战翼的英勇冲锋中,莫壮的部下紧随其后,以血肉之躯迎战上了巡防军的钢铁之甲。
巡防军身披坚固的盔甲,寻常刀刃难以撼动,但战翼的人毫无畏惧,当巡防军的刀刃劈下,他们举起藤盾进行格挡,紧接着后面的人猛扑上前,抱住巡防军持刀的右臂。尽管巡防军左手的盾牌重重击打在他们的腰背上,他们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仍毫不退缩。与此同时,战翼的其他队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刀直取巡防军的脖颈。
然而,这种无畏的打法也带来了沉重的代价。巡防军的队员并非孤军奋战,每当战翼的勇士们以身缠敌,他们的后背总会受到巡防军其他队员挥下的致命一刀。但正是这些无畏的牺牲,为被包围的莫壮、严先事、常石岩、苏赞诺、朱灰等人开辟出了一条生路。战翼的勇士们如潮水般涌向狄成满、郑显、石盘等人所在的小格子。巡防军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势,腹背受敌,不得不撤至一旁。
莫壮、苏赞诺、严先事、常石岩等人与狄成满等人会合后,队伍的力量得到了极大的增强。他们继续冲锋,支援被巡防军围困的范蓝、朱桉汗、尤弯奀等人。然而,就在此时,又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两列骑兵如风火般冲向莫壮等人。前排的队员被骑兵冲散,倒飞空中。骑兵高举血红的弯刀,向他们劈下。严先事、常石岩试图举起盾牌保护石盘、郑显,但其他骑兵的两刀却从背后砍来。两人瞬间倒下,藤盾的手臂无力地垂下。
“小心……”莫壮惊呼出声。他自己已身陷重围,被七八名骑兵围攻,命悬一线。然而,在这生死关头,他仍然分心去关心他人的安危,当真是自不量力。
狄成满拿起长刀,郑显与石盘则拾起严先事与常石岩的盾牌,将他们扶起。他们的背后衣裳已被鲜血浸透,成为一幅血染悲壮的图景。常石岩的呼吸艰难而紊乱,刚一扶起来,就止不住地往地面瘫倒。郑显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悲伤,轻柔地将常石岩安置于地上,让他得以平躺。而严先事双腿打颤抖,勉强站立,他的脸庞苍白如纸,毫无血气。
严先事瞥见石盘与郑显眼中流露出的愧疚,他轻轻摇头,语气虽虚弱,却充满了坚定:“不必介怀,能为救同伴而死,这是战士的荣耀。”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温柔,仿佛要融化周围的寒冷与绝望。
石盘与郑显心中酸楚,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但他们强忍住,挤出一丝微笑。严先事握着长刀,缓缓走向前,声音虽低,却充满了力量:“你们退后,去支援莫翼长……”
石盘与郑显松开了手,他们举起盾牌,转身朝另一个方向奔去,环绕在狄成满的周围。莫翼长已有战翼的其他成员在那支援,他们此刻冲过去,只会打乱阵型,为战友们带来更大的危险。
严先事一声大吼,杀向了包围他们的巡防军。然而,在他刀光未至之际,一支利箭已穿透他的胸膛。严先事肆意大笑起来,将手中的刀插入坚硬的草地,整个人依靠着剑柄,屹立不倒。
射箭的那人目光扫过石盘、狄成满、郑显等人,忽然声音颤抖,难以置信地呼喊:“……爹……您竟然还活着?”
狄成满避开了狄戎的视线,然而,狄戎的目光一直跟着他。狄成满见避无可避,抬起头直面狄戎。
狄戎再次难以置信地道:“爹,您真的还活着……”
狄成满叹了口气,转而问道:“你娘和黎儿,她们都还好吗?”
“娘和妹妹都很好……”狄戎眼中含泪,仔细端详着狄成满脸上的每一道皱纹。
“那我就放心了……”狄成满松了口气。
狄戎注意到了狄成满手臂上夹着的木板,又看向石盘、郑显等人,“爹,你的手怎么了?是不是他们把你绑到这个寨子来的?”
“只是小伤,不碍事。”
狄戎怒上心头,举起弯刀,向郑显劈去,刀光如电,速度之快让郑显避无可避,眼见刀尖即将割破他的喉咙。
狄成满立刻挥起左手的长刀,挡住了狄戎的刀锋。狄戎的刀势一滞,刀尖偏移,郑显趁机侧过头,后退一步。狄成满深知狄戎的性情,见他举动有异,便早有准备。
狄成满解释道:“他们都是我的同伴,戎子……我已经走不了了。你走吧,不用管我。”
袁发就在狄戎不远处,观察着他本可轻易斩杀那五名敌军,却被其中一名敌军阻止,不接着动手,反而与对方闲谈起来。
袁发催马疾驰,刀锋从侧方向上斜劈。石盘刚注意到他的身影,迅速举盾防御。然而还是慢了一步,刀身擦过盾牌,将他连盾带手砍落在地,凄惨的尖叫声、远处的怒吼和痛苦呻吟交织在一起,令袁发感到极度满足。他将目光转向狄戎,厉声呵斥:“你这胆小的皮人,是在这故意拖延通敌吗?”
狄戎脸色瞬间煞白,“袁司长,属下并非故意拖延。属下的父亲被敌军抓获,卑职正在尝试解救他。”
“你父亲多年前就已失踪,他现在早已和叛军一伙!”
“我父亲一生都忠诚于主人和毛城,绝不可能背叛。”狄戎大喊。
袁发却不为所动,“你这狡猾的皮人,把这两个人杀了!”
狄成满却站在原地,仿佛未闻之命。狄戎这时焦急地催促道:“爹,快把他们杀了,这样主人就会相信你了。”
“我…不会杀他们。”
“为什么?爹,快动手将他们杀掉……斩下他们的头颅,向主人献上这份忠诚……“狄戎额前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