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赢看向落座副驾驶的助手,反问:
“钟穗茹和白水如长相极为相似,我要说是和白水如的合影也可以,为什么就一定得是钟穗茹?”
助手摆出一个风骚的pose,兰花指点向顶头上司,掐着嗓音应:
“钢铁直男~!当然是看气质,看服饰啦~!”
“我们虽然没怎么见过钟穗茹,但嫂……”,助手触到上司意味复杂的眼神,忙改口:
“咳,我是说白水如。咳,白水如,我们见过她可不止一回了;那小姑娘活泼、单纯和豁达的劲呀,活像一只出生不久的小羊羔,诶呀又白又好rua……”。
助手觑到闵赢逐渐变为警告的神色,清了清嗓子,及时收住。
“白水如穿着都是剪裁简洁、利落的服饰,也几乎素颜示人。”
“诶呀~!反观钟穗茹,那跋扈毒辣的狠劲,对财富和精致生活的执念与不择手段,徐家相框里的照片,哪张不是化着艳丽浓妆、穿着性感、暴露的。”
闵赢拍了拍对方肩膀,赞许:“行啊~!你小子的观察力渐长啊~!”
助手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很快正色道:
“队长,那徐燕来就是找借口搪塞我们;来她家之前,我们就问过医院,她才连续上了快二十个小时的班,今晚必定是不会再上夜班的。”
助手笃定点头,“她肯定有什么瞒着我们。”
闵赢点头赞同。
“如徐燕来所说,我的确清楚了解白仰惗对白水如如何,却也够清楚徐燕来对白水如怎么样,那绝不是一个母亲对亲生女儿该有的态度。”
助手听闻闵赢低低一叹,思索了一下,接:
“照这么说,徐燕来与钟穗茹果然是一脉相承,都不用验DNA。她们母女之间,必然还有着联系。”
闵赢点头,“徐燕来既然不配合,我们就只能暗地里跟着她。”
说话间拨通手机,安排下属盯梢。
徐燕来隐于窗帘后窥视着停在楼下过道的越野车,直到闵赢两人驶离小区,她才落座回沙发上。
徐燕来拿出手机,循记忆下载刚才白水如所在直播平台的APP,并成功搜索到对方的直播账号。
屏幕里,白水如看了看自己套了好几个戒指的左手,半为难、半疑惑地撅了撅小嘴。
「我这不是已经展示实际佩戴效果了吗?」
「什么?让我老……我朋友试戴?可这是女款戒指呀,小可爱们!」
白水如皱眉,目光瞟向一旁,「……那我问问他看。」
徐燕来听得屏幕里传来女孩低低温柔的商量,又见弹幕里飘过些什么「小姐姐给我两个亲亲,我做你手模」、「你不用你男py,给我用!!」等“不堪入目”的词句,即时将手机重重放在茶几上,啐:
“狐狸精!我就说让白仰惗不要对这死丫头那么好!”
这时,屏幕里传出一个男人的低语,「这就使唤起我来了?」
嗓音清冷,听着像抱怨,却满是含笑宠溺。
十多秒后,屏幕里果然出现一个挺拔、健壮的年轻男性身影。
男人只在屏幕中出现2秒钟,便退出了镜头;取而代之的,是他被白水如戴满戒指的左手。
「自然是我的手比你的修长。」
「是是是,老板的手最世界最修长。」
徐燕来认得屏幕里的那个年轻男人,本国首富黑火眠。
穗茹曾经不止一次给自己看过,她偷拍黑火眠参加酒会的那张照片。
他的确是个优秀英俊,充满魅力的男人。
徐燕来眼见屏幕里的女孩微笑着摆手、下线,粉丝还在弹幕里依依不舍,不禁又骂:
“白水如!都是因为你!”
徐燕来伸手抓捏起刚才款待闵赢两人的水杯,随纸杯受力变形,内里还温热的水汹涌而出迅速烫红了她的手。
两杯水先后被徐燕来掷到客厅另一端,淋湿大片木地板,她又恼怒将茶几上的所有东西都扫落在地。
咬牙切齿地起身拿过一个相框,怒气才因徐徐摩挲过那张全家福而逐渐销退:
原本与白仰惗、徐燕来合影全家福的女孩,被人贴上了钟穗茹艳丽、妖娆的头部,作为替代。
如果不是白水如反抗钟家,她的穗茹还可以在钟家安安生生待下去,享尽荣华富贵!
如果不是因为白水如,她的穗茹怎么会被虐待至被毁容,还因头部重伤昏迷?!
徐燕来起身缓步,环顾过与女儿钟穗茹的其他合影,困惑与思索逐渐取代愤怒与暴戾。
在背后伤了她穗茹的到底是什么人?
既然他们把重伤昏迷的穗茹送去医院,意味着他们还不想她死。
但是会送到她工作的医院就医,是巧合,还是想传递什么信息给她们母女?
恐吓?
不不不,背后的那些人,必定还有其他目的。
还想再继续利用她的穗茹吗?
在徐燕来家附近监控的警/员正在一口煎饼果子、一口奶茶,突然见徐燕来骑着电单车驶出小区。
警/员即时丢下晚餐,边拨打出一个电话,边发动座驾远远尾随着徐燕来。
“队长,是我。徐燕来刚骑电单车离开家,带着一个手提包,还有一个鼓鼓囊囊的旅行袋……是,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