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译眯起双眼,一手托着包子,另一只手已经搭上背后的剑柄。
“不知阁下有何指教?”
“别误会,我没有恶意,就是单纯地想痛揍你一顿。”
马傀迎着对方警惕的目光,轻描淡写地表达了自己的期冀。
“客官,你要的两个大肉包子。”掌柜笑呵呵地递上油纸袋。
这会儿,忙碌许久的掌柜才抬起头,看了一眼客官的模样,登时呆住了。
马傀接过包子,将一个咬在嘴里之后,便将油纸袋递给了元姬。
元姬将油纸袋中的大肉包子掰成两半,分给刘纯如。
“嗯,这味正,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包子。”马傀赞不绝口,顺势将一锭银子放到宕机的掌柜手中。
掌柜觉着手中一沉,这才回过神来,尴尬地笑了笑,有些羞愧地转过身去,故作镇定地想要将银子收好。
都已经将钱箱盖好了,掌柜才后知后觉,对方是不是给得有些多了?
他连忙再打开钱箱,重新取出那锭银子。
“客官,用不了这么多。”掌柜的匆忙叫喊,却发现,自己铺前只剩下匆匆忙忙的行人,再不见客官的身影。
“奇了怪哉。”掌柜茫然回身,犹豫再三,还是将银子放进了钱箱。
此时铺内传来一道疑惑的声音:“夫君,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吗?”
掌柜听到自己良人的话,不知怎的,只觉着心头猛然一跳,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于是他默默将铺门合上,今天的包子,就先卖到这里了。
...
城南四五里处,潘译看着这个怪异的美男子,有些迷惑。
自己似乎还什么都没说,怎么对方就要揍自己,这都哪跟哪儿。
马傀站在刘纯如身侧,一手搭在他的肩头,“去吧,痛扁他一顿。”
“我?!”
刘纯如拿着半个包子,正要往嘴里送,便觉得周围场景一晃,还没来得及反应过,就听到马傀的话。
正要反驳,他蓦然觉着肩头一凉,奇妙的力量渗入自己的肩膀,他身上忽然爆发出凶戾的气息,连他自己都感觉悚然。
他一抬头,便发现如临大敌的潘译,眼中飘摇着杀意,心中不禁泛起阵阵无力感。
不是,我就是路过的靓仔,不关我的事啊。
只是,刘纯如终究没有说出口,因为他觉得对面的潘译肯定不会信。
潘译一把将油纸袋揣进怀里,目光深邃地打量着刘纯如,如同在面对一只嘴角尚在滴血的狰狞野兽,令人作呕。
“昨天路过一个村子,那些村民当真淳朴,刀都架在他们脖子上了,还在反省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马傀忽然一脸享受地说起,尝试戳潘译的肺管子。
说着,马傀舔了舔嘴唇,回味道:“还是三四岁的稚童美味,骨头都能炖酥了,啧啧~”
听到这番残忍言语,潘译本就不多的耐心荡然无存,背后长剑愤然出鞘,怒吼着杀到刘纯如面前。
刘纯如连忙将包子咬在嘴里,释放那座小钟,将自己笼罩在内。
潘译一剑劈下,钟鸣骤然响起,激起无数飞尘,地上留下一个巨大的深坑。
在这股声浪之下,潘译被震退数步。
刘纯如收回小钟,转而打出风源伞,道道丝线从伞骨处延伸而出,朝着潘译缠绕而去。
潘译止住身形,翻身一甩长剑,微不可查的涟漪散发而出,铺天盖地的丝线被气罡打成虚无。
他身形再进,负剑于后,直扑刘纯如而去。
刘纯如看着那双赤红眼眸,不仅有些发怵。
疯了,这莽夫已经疯了,可自己如何能打赢这般攻防一体的粗鄙武夫?
该死的马傀,没事招惹这莽夫做什么?
这莽夫也是,不就随便说了两句,至于直接上来拼命吗?
心中吐糟不断,但他手上功夫也没耽搁,风源伞张开两人大小,挡在身前,上面的光华消失不见,变得黯淡深沉。
小钟翩然落在伞柄处,镶嵌自如。
潘译到了,长剑现形,却不是那寻常剑法,更像是反手“拖刀”。
此刻的潘译,看起来就像田间的庄稼汉子,除了双眼有些红,并无其它出彩之处。
一旁观看的马傀却是摇了摇头,不知在为谁遗憾。
长剑撞在风源伞上,伞身一阵摇曳,巨大的冲击力,竟是直接打的风源伞合拢。
刘纯如感到一股恐怖的余波,透过两件灵器,反噬到自己的身上,胸口一闷。
他顾不上惊骇,连忙驱使小钟飞起,开口朝像潘译。
巨大的钟声响起,一股风暴骤现,倾泻在这荒野上。
这是他的特殊术法,如果对方攻在风源伞上,所有力量都会被吸纳,传递到小钟这里。
随后风源伞骤然合上,露出藏在当中的小钟,将攻击返回,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他修行的素气百纳决,包容万象,但行无忌,是他的最大倚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