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炭火烧得正旺,夫妻二人端坐在正堂,王香莲留在房中伺候,三人齐齐打量着眼前尚在行礼的丫头,神色各异。
这礼,从未见过,莫非,她不是我大楚子民?看来还是大意了。
烧了七日都没死?这丫头真是命大,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将她带来扰人清宁。
打哪儿来的野丫头,一副狐媚样子,我呸,病殃殃地装给谁看,难怪姑爷近来不与姑娘亲近,怕不是将军养在外头的。
【温知识:古时富贵人家多会豢养家妓,甚至,童妓,故而此般想法也属“正常”。若引起不适可删】
堂下
秦瑶一袭碧色衣袍汲地,蓬松的裙摆犹如绽放在冬日里的雪莲,高贵圣洁,鞋面上的珍珠早前沾染了几滴血迹,这会儿却像雪中红梅一般更添几许娇贵。
反观一旁的秦岚此时像只鹌鹑似的缩在她身后,上好的江南贡缎在那披风下皱巴巴的团在一起。【注:此处并非踩一捧一,那是她自己攥的,毕竟孩子心理压力大。】
-----------------红花本应配绿叶,奈何荼蘼不争春。
王语嫣抬了抬眼皮,瞧见那张狐媚的脸心中的怒气更深了些,面上掩不住的鄙夷之色。方才门开便有来人报,这贱丫头竟抱着夫君喊爹爹,她是个什么东西,她也配!
王香莲知其心中不快及时将茶水递上,十分贴心。
秦瑶咬着唇低着头不再说话,睫毛遮盖住眼底的酸涩,暗暗宽慰自己。
不怪她,阿娘只是,不认得她了...本就是她不该妄想的,过去了。
王语嫣心知此时不是该耍小性子的时候,只得按下胸中的闷气,浅酌一口,又换了副菩萨模样儿。
秦明握着茶盏,红色的茶汤冒出阵阵热气,他看着杯沿一时有些出神。这丫头的问安礼行的倒是规整,只是不知行的什么礼?一时看不出朝代,或许并非书中所载。
气度倒像是宫里养出来的,若非精心调教以她这样的年纪自难如此端庄娴雅。莫非也是贵族出身?可若是世家大族,怎会让她落入北戎之手?他虽一介武夫却也认得出她身上的衣裳样式,面料,镶珠,绣法都并非西楚所有。耳边的碧玉更是不凡,就连鞋面儿上的珠子近乎与东珠一般大小,谁家敢有这样的胆量,岂不是挑衅皇家颜面?
【作者私设:东珠在西楚仅供皇室使用,不要问俺为啥西楚有东珠,因为俺喜欢看甄嬛传(#^.^#)】
屋里静得出奇,堂上,王语嫣率先开了口,眼底藏不住的刻薄。
“你便是将军捡回来的丫头?听说你发热了三五日也不见好,怎么?这会儿倒有精神竟跑到我这院儿里?来此作何啊”?
不等她回答身侧一道弱弱的声音传了出来,“母亲,是我让她进来的”。
“砰”的一声,茶盏被重重放下,秦岚吓得身子一抖,将脖子缩了回去。糟糕,看来娘不喜欢她,又惹祸了,ε=(′ο`*)))唉。
王语嫣蹙眉压下满腔怒意,“什么阿猫阿狗都放进来,从那腌臜地方出来,若是带个什么病,你有几条命活”。这死丫头往外跑了几日便学会与她顶嘴,若再纵容下去怎还得了?
秦瑶嘴角掀起一丝自嘲,这是变着法儿地说她不干净呢。此般犀利言语倒真不像她记忆里的阿娘了,只是,除了这些,这次还会有何不同之处?她倒是有些期待了。
“夫人慎言,虽说身份不明,可毕竟是个....”。(女儿家)话未出就被人打断,自然也没了音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