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跪倒在地，全身的血液几近都要流干，身体开始颤抖，剧烈的疼痛侵蚀着他羸弱的身体，他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晕过去，只是盯着烟雾弥漫的方向，不敢放松半分。

“死了吗？”

莫凡环视周围，这场恐怖的爆炸几近毁灭了整个体育馆，好在那些学生在莫凡与鳞皮妖母殊死一搏之前就已经苏醒而逃之夭夭，否则这一爆炸不知道会伤及多少无辜。

莫凡大口地喘息着，他察觉不到鳞皮妖母的气息，应该是死了吧。可他还是不敢放松警惕，这一剑鳞皮妖母生死未卜，若是死，天下太平，若是活，那死的就是他了。

烟雾散去，广场中心被轰出一个凹陷下数十米的大坑，彻底变成了一片坍圮的废墟，莫凡的眼神在废墟中游荡着，寻找着鳞皮妖母的身影。

许久，他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因为他在废墟中看见了一具还在动弹的人体，全身焦黑得不成样子，眼神空洞，胸腔已然被虬龙剑彻底洞穿，鲜血直流，可她还是站了起来！

“还没死！”莫凡一眼认出了那是鳞皮妖母，他催动精神力，试图唤回虬龙剑继续作战。

“噗~~~~”他当即吐出一口鲜血，胸膛一阵闷痛，他不断咳嗽，每一次咳嗽都吐出了一口殷红的鲜血。他还想继续作战，只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

“行至绝路了吗？”莫凡自问一声，他看了一眼，虬龙剑，凤翎剑早已不知所踪，虬龙剑遗留在废墟之中，而凤翎剑嵌入了与自己相隔上百米的墙上。

这虽然只有上百米，但对莫凡来说，那是永远不可能到达的彼方。

方才那一剑，已经抽调出了莫凡体内所有的魔能与精神力还有内力，他现在已是强弩之末，身体的不适甚至无法支撑他站起身子，就连抬手的力气也再没有。

他压上全身力气，双腿使出浑身解数，却还是无法支撑起莫凡那不堪重负的身体。

疼痛正在蔓延到全身，血液还在不停流淌，他的大脑已经开始疲惫，精神开始萎靡，他再也没有了还手的气力。

鳞皮妖母摇晃着身体，站了起来，她迈出步子，直直冲着莫凡而来！

五百米，四百五十米，三百五十米，二百米，一百米，五十米。

随着鳞皮妖母与自己距离的靠近，死神正在悄无声息地来临，爪刃的逼近宣读着死亡的倒计时，生命的警钟开始敲响，也不知时候会彻底归零，但莫凡清晰地知道，他离那个结局不会再远了。

“我花了十八年，走完了这一生，这一生很美丽，我在绕一个圈，一个死亡的圈，一个要以生命去重新轮回的大圈。”莫凡不再逃避，他认命般闭上双眼，没有害怕，没有惆怅，没有退缩，有的只有一种无尽的释然与面对死亡的坦然。

“父亲，母亲，对不起。姐姐，对不起。”莫凡说出了最后一句话，泪水从他的瞳眸中夺眶而出，他再也看不见萧清羽娇媚的笑颜。

利爪抵达了莫凡的面门，死神挥舞着那森白的镰刀，死亡的倒计时彻底归零。

一尺，一寸。

莫凡迟迟没有感觉到疼痛，诧异地睁眼，那利爪颤抖着，好似被一股莫名的力量阻滞，就停滞在莫凡面前一寸的位置，却迟迟没有刺下。

一只白皙的素手死死抓住了鳞皮妖母的手腕，她一用力，只听见一声骨裂的脆响，紧接着便是鳞皮妖母撕心裂肺的惨叫。

萧清羽那倾国倾城的脸上是滔天的愠怒，她用尽全身气力，一脚狠狠踢在了鳞皮妖母的胸膛！

砰

鳞皮妖母被击飞出去，落在废墟之中。

萧清羽周身瞬间凝聚了恐怖的冰之气息，冰元素如同空中的尘埃密布，在这空气中弥漫飞舞。

“圣冰·冰锁·刺穿！”

九道晶蓝的冰锁裹挟着滔天的杀意，瞬间没入了鳞皮妖母的全身。

咔咔咔

寒气开始侵蚀鳞皮妖母的全身，她开始颤抖，寒冷的气息已经进入了她的骨髓，心肌血管，被尽数冻结。

下一秒，鳞皮妖母便成为了一尊腐朽的冰雕。

萧清羽眼神冰寒，丝毫没有手下留情，她手中豁然出现一柄雪白的剑刃，她用力掷出，剑刃瞬间洞穿了鳞皮妖母的心脏。

冰块碎裂，鳞皮妖母那肮脏的外皮开始脱落，渐渐恢复了她原本的模样。

萧清羽没有再去管鳞皮妖母，她的泪水骤然落下，她急忙转身，朝着莫凡狂奔而去。

“小凡~~~！”她一把将莫凡抱在怀中，感受着他的心跳，今天，因为她的姗姗来迟，差点断送了她最爱的人的性命。

自从她与莫凡结识以来，她从来不愿看到莫凡伤痕累累的模样，也根本不愿意莫凡受到半点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