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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于小君被那个姑娘拉进房间里,关上了门。    “我叫宋月,之前在这家公司里面当电梯员。”宋月说话的声音很小,而且一直左顾右盼,像是怕被什么人听到,“刚开始一切都好好的,工作不算辛苦,薪水也很高,我一度还以为自己找到了好工作,结果……”    她浑身发抖。    于小君说道:“结果你也在按下十五层电梯之后,发现电梯间消失了?”    宋月本来想哭,此刻抬起头瞪着她:“你难道不是吗?”    “是啊,我也是发现电梯间不见了,才到了这里。”    宋月瞪大眼睛:“为什么你都不觉得害怕啊?”    “我害怕啊,”于小君用手背抹了抹眼角,“你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宋月大概觉得自己遇见了神经病,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电梯间消失之后,我吓得到处乱走,就被人带到了这个地方。”    “也是白启带你来的吗?”    “白启?那是谁?”    “呃,一个帅哥。”    宋月摇了摇头:“是个叫阿水的女孩带我来的。我在这里待了好几个月了,如果这里的时间跟外面的时间一样的话。”    “但是管理员告诉我,上一任电梯员才刚刚走了几天啊。”    宋月一脸痛苦:“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于小君有点同情地说道:“等我见着白启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白启到底是谁?”    “就是住在你对面这个房间里的人啊。”    宋月的表情变得惊恐:“你说什么?对面这个房间一直没人住啊,整个二楼都没有人住啊!阿水住在一楼,每天除了吃饭的时候,我才会下楼,所以除了阿水之外,我没有见过第二个人!”    于小君也觉得很奇怪,她觉得宋月可能因为在这里困的时间太久,精神出了问题,所以劝慰道:“现在是早饭时间,你先跟我一起下楼吃饭吧。”    宋月兀自还在念念叨叨:“阿水说了,只要第二个电梯员来,我就可以解脱了,明明是她说的。”    于小君没听清楚,问了一句:“什么?”    宋月又抓住她的手臂:“你可以救我出去的,对不对?”    于小君摊了摊手:“我也不知道怎么出去啊,我们还是先去吃早饭吧。”    她拉着宋月走出房门,沿着走廊往前走。    走了两步,于小君觉得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二楼尽头的一个房间门开了一条缝。    宋月如同惊弓之鸟,连声问道:“什么?什么?”    “大概是风吹的吧。”于小君转过身子,拉着她走下楼梯。    楼下的客厅里空无一人,昨天晚上的年轻男女不在那里。    宋月一到楼下就放开她的手,朝着餐厅的方向跑了过去,一转眼就进了房间。    于小君连忙跟上几步,等她走进餐厅的时候,看见宋月和昨天晚上的那个女孩坐在一起,手里拿着餐具正在吃早饭。    此刻的宋月一脸笑容,完全没有了惊慌害怕的感觉。    于小君注意到餐厅里面还有几个人也在吃饭,昨天晚上的那个年轻男人也在。    他坐在另一张桌子上,正在慢慢地喝汤。    最里面的大餐桌上摆着一份份已经装好盘的早点,都是吐司面包配果酱,还有汤,跟昨天晚上的饭菜没什么区别。    于小君走过去拿了一份,坐在宋月旁边的空位子上。    从她走进餐厅开始,没有一个人抬头看她一眼,仿佛她并不存在,更没有人觉得,这里突然出现一个陌生人有什么好奇怪的。    “你好。”于小君坐下来向那个女孩打了声招呼,“你叫阿水是吗?”    “是的。”阿水笑容很甜,“是宋月告诉你的吧。”    “嗯,她说你对她很好。”    阿水笑得更开心了:“是吗。”    宋月一直低着头啃手里的面包片,连果酱都没有涂,一边吃一边使劲点头:“阿水最好了!”    于小君问阿水:“白启今天也出门了吗?一早就没看见他。”    “是的,他走了。”    于小君总觉得这个阿水怪怪的。昨天晚上光线不好,她还以为她是个和善可亲的人,但是现在看她脸上的笑容怎么都觉得诡异,就像是戴了个面具一样,嘴角的弧度都没有变,就连吃东西的时候,嘴角也是上扬的。    “请问他什么时候回来,我有事情想问他。”    “这个我也不知道,住在这里的人都是很随意的。”    宋月猛地抬起头,哆哆嗦嗦地看着阿月:“我对面房间真的有人吗?那个叫什么白启的一直都住在那里?”    阿水笑眯眯地看着她:“你是在怀疑我吗?”    宋月立刻低下头:“没有。”    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于小君看见了,阿水的眼睛刚才突然变成了绿色,现在又恢复了。    这里的确有古怪。    于小君没有再多说话,她开始吃面包片,并且观察旁边的那些人。    餐厅里面除了她们三个之外,还有五个人。那个年轻男人一直在喝汤,保持这个姿势没动过。    另外四个人是两对男女,一对年轻一对年长,从来没见过。    于小君快速吃掉盘子里的早点,她把餐盘送到旁边的“回收处”,只是转身看了一眼宋月,再回头的时候,她的餐盘已经不见了。    不知道是被谁收走了。    她走到阿水面前:“我今天能不能去外面走走?”    阿水依然笑着:“可以,不过如果你迷了路,可能就回不来了。”    这的确是个问题,手机没有信号,定位系统用不了了。而且就算是有信号,在这个莫名的地方恐怕也无法定位成功。    “我就在附近走走,不会走远的。”    “好啊,你请便。”阿水像是很好说话的样子,旁边的宋月脸色却变得极为难看。    于小君没注意宋月的模样,她道了谢,从餐厅穿回客厅,然后拉开了大门,走了出去。    外面的街道跟昨天晚上看到的一样,天气不是很好,灰蒙蒙的,看不见太阳,像是要下雨。    于小君决定就在附近的街道逛一逛,等会儿原路返回,肯定不会走丢。那个房子独门独院,很好认。    她逛了几条街,又看见在路边的小吃摊,就走过去看。    那老板正在当场制作点心,他把像是面糊一样的东西,倒进一排排的模具里,再放进烤箱里面。    那些模具也很奇怪,看起来像是手指头或者脚趾头。    难道这里也有手指面包?    他看见于小君,就招呼道:“要买点吗?”    于小君很难为情:“不好意思,我没钱。”    老板哦了一声,继续制作点心。    于小君问了一句:“请问这是哪里啊?”    那老板忽然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你是新来的?”    他的眼神瞬间变了,看着于小君的感觉,就像是……看一块可口的点心。    于小君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就看见老板扔下点心模具,从旁边抓出一把刀,狞笑地走了出来:“真是好久没见过肉了……”    于小君立刻转身就跑,她朝着刚才来时的方向奋力狂奔,奇怪的是,明明记得是这条路,但是那幢小楼房却一直都没有出现。    拿着菜刀的老板表情狰狞,步步紧逼:“站住!我只吃一口,就一口!”    于小君拼命飞奔,却觉得自己的速度越来越慢了,低头仔细一看,骇然发现脚下的路面竟然像传送带一样往后走。    回头一看,只见那个老板一边跑一边抓住地上的路面往后扯,就像是在扯一条地毯一样。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啊!    于小君觉得实在跑不动了,这次恐怕在劫难逃,她两眼一闭准备等死,就听见耳边有人说了一句:“你跑出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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