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在马上的男人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用手上的长鞭驱赶着众人。
他乃是一名持令使者。
苏諗紧紧盯着那个被追赶的女人,嘴角微微上扬。
那女子身上衣袍破碎,还满是灰尘,但脸蛋却一点都没花。
如果不是那位执法司的持令使者太过怜香惜玉的话,可就麻烦了。
如果这女子真是执法司的人,那么说明执法司已经盯上了苏諗。
起码在他的查探下,周围没有修为多高的修行者。
那么就只可能是冲着他来的。
苏諗紧紧盯着大街上发生的一幕。
执法司的持令使者此刻已经走下马来,慢慢靠近那个女子。
他一边走,一边道:“你要搞清楚一点,不是我要带你走,而是执法司要带你走。”
女子想要爬起身来,却又被白袍男人一鞭子抽倒。
她连忙裹紧了身上的衣袍,声音中带上了些许哭腔道:“不,我有丈夫,前些日子我正在准备和他成婚,我不可能去刺杀大人。”
女子口中的大人,正是这个白袍男子。
“有什么话,等进了执法司大牢再交代。”
周围的百姓一个个都是冷漠地看着,没有一个人给予这个可怜的女子一个,哪怕一个眼神。
在阳平城,这样的事情时有发生。
一开始大家还会痛斥执法司诬陷好人。
直到那些被抓入执法司牢狱的人一个个都是满足全身完好的认罪,且会平白无故出现一堆“证人”。
平民之中自然是有聪明人,但在北域的聪明人,也得为了生活忙碌啊。
谁有空为了一个跟自己没多大关系的人东跑西跑呢。
苏諗看着这一幕,心中百感交集。
如果在十年前,他会拎剑冲上去,救下那位姑娘,随后相忘于江湖。
如果在他凝出本命剑心之前,他或许一样会看出这场骗局,但依旧会觉得错杀三百,好过放过一个。
他会暗中出手,将一切罪责都引到他这个谋逆者身上。
但是如今,他不会出手,因为无论这是不是骗局,都与他无关。
他出手与否取决于叶处机是否出手。
若是这位道宗后辈出手了,他不介意借此给他长个记性。
但如果他没有出手,那么一切都无所谓了。
苏諗将目光投向叶处机,却发现他并没有因为少年热血而冲上去,反倒是疑惑地看着那个女子。
那个衣衫破碎的女子左顾右盼,崩溃道:“你们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直到她看到周围人冷漠的眼神,才将目光投向了坐在包子摊旁边的二人。
她看到了叶处机疑惑的眼神后,立马像看到救星一样,一边跑一边爬地奔向叶处机。
“二位,求你们救救我,我什么都可以为你们做,只求你们一定要救救我。”
看着不过几秒就爬到脚边的女子,叶处机的眼中有大大的疑惑。
苏諗没有看那个女人,而是看向了那个明明一直注意着女子动作,却没有作出任何行动的男人。
此刻,苏諗确信了,这俩人真的是把他当傻子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