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昏昏沉沉的。
像是灌了铅……很久没有这么痛苦了,意识陷入深渊的沉沦之中。
疼痛感在后背密集而又连绵的响起。
一道道锁链自背后的琵琶骨处刺入,又从肩前刺出,就这么将人牢牢钉在墙上。
当然了,这只是苏諗在执法司大牢里看到的普通囚犯身上传来的感受。
而苏諗自己,则是被锁链捆成了一团。
虽说执法司的众人都不知道苏諗的身份。
但他们刚刚都见识到了这尊杀星出手之后,他们就不敢太靠近苏諗了。
敢在执法司面前动手砸碎那些锁链,那就只能说明。
苏諗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穿着黑袍,被锁链捆成粽子的男人跟在那些白袍身影的身后,缓慢的走着。
待众人走到一座牢房之时,那几道白袍人影缓缓停下,打开了那道牢门,转头看向苏諗,示意让他进去。
苏諗也不为难这几人,晃了晃身上的锁链,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走进了那座牢房。
就在苏諗晃动身上锁链的时候,一枚令牌从他的腰间掉落了下来。
那枚令牌掉落在地上,滚落了几圈,最终停在了一个白袍男人的身前。
那个男人很面熟,正是那位持令使者。
天上星。
他看了看那枚掉落在地上的长令。
周围的那些白袍执法者见到这个男人,立刻躬身行礼。
那个男人比这些普通执法者还要高上一个官阶的持令使者。
这些底层的执法者见了天上星,自然是要行礼的,哪怕他们看不起出生卑微的天上星。
这就叫规矩。
天上星面无表情,随意一挥手让他们起身后,捡起了地上的那枚令牌。
他仔细看了看那枚令牌。
令牌上所刻画的东西很少,其中纂刻在最中心的,是一朵带着神圣之气的莲花。
顿时,白袍男人的面色不再平淡。
他当然知道这枚令牌意味着什么。
或者说,这座天下的所有人,都知道这枚令牌意味着什么。
他脚步慌乱地一路小跑,跑到一个白袍男人的面前,拎着那个男人的领子,问道:“这个令牌是谁的?!”
那个男人颤声道:“大……人,是……是独狱的那个……”
他话没说完,天上星已经向着苏諗的牢房跑去。
天上星很着急,因为他手上的那枚令牌正是佛门灵山的令牌。
这道令牌的主人只有两种。
第一种,就是灵山修为不俗的大修行者。
而第二种,是灵山的俗家客卿。
第一种呢,是必须到达通玄境,才有资格拿到。
第二种,只有灵山大人物亲自招收的客卿,才能拿到。
但这两种可能有一个共同点。
那就是,执法司不会为了几个执法者和一个小小的持令使者而得罪这枚令牌的主人。
虽说这整件事跟天上星都没关系,全是那位崔儒少司监完成的。
但执法司又怎么会为了一个持令使者而舍弃一个背后有势力的少司监呢。
说白了,执法司看的还是出身。
而他天上星,偏偏没有出身。
天上星越想越心慌,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冰凉的微风吹过天上星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