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躯挺拔修长，几乎要赶上瑟兰奴。而且全身覆甲，背着盾牌，腰间长剑就算入在鞘中，也能感受到锋利的寒光。

都瓦克因感受到和母亲不相上下的压力，再不敢放肆，揣着两爪在怀里，缩着头。

凯仰头也在看着这头龙，忽然说道：“那么，现在达斯厄斯特真的变成了龙国了是么？”

都瓦克因好好地回答：“是的，安塔瑞斯是现在的达斯厄斯特国王。我是蒂萨斯特的领主，凯小姐。”

女武神点着头，再问道：“之前的龙吼，是你还是龙国国王发出来的？全世界都能听到的那两次？”

都瓦克因听到这个问题，慌张地两个爪子乱摇起来，连忙说：“不是不是，都不是。是……是我的母亲们，是她们的龙吼。安塔瑞斯和我都不能发出那样子的吼声。只有母亲，她们才能发出像那样子的龙吼。”

凯惊讶地皱起眉来，奇怪地问道：“她们？你们有很多个母亲吗？”

这位女武神对巨龙并不非常了解，还以为只会把生下自己的女性称为母亲，一下子听到都瓦克因说“母亲们，她们”，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

都瓦克因告诉她，巨龙会把更强大的巨龙，都称呼为母亲，表示爱与尊敬。凯尝试理解了这种观念，她相信这头龙没有欺骗她，因为都瓦克因看起来就不是很聪明的样子，而且还轻松被自己打败了。输家当然要服从赢了的人。

“这么说，是你的母亲们，想要毁灭世界，是么？”凯微笑着问道。

就算是都瓦克因，也明白这种问题，不能轻易地告诉敌人。它目瞪口呆地看着女武神，不知道该怎么说。

凯的微笑有一种无所谓的态度在里面。她毫不警戒眼前的龙，转身看向南方，仍旧两手抱胸，往前走了几步，抬一脚踏在一块石头上，就像刚才踩着都瓦克因龙头的姿势。然后回忆着她的女武神姐妹告诉她的事情。

“我对巨龙的了解并不很多。但是我也听说过，听说过古代第二纪元的事情。那时候……那时候的巨龙，可能有成千上万头那么多……”

都瓦克因吞口水，听着女武神凯说的话。它不知道凯是在对它说话还是自言自语。

“但是现在，现在还有多少巨龙呢？屠龙战争……如果……如果世界上所有的英灵殿都被毁掉了，如果我的女武神姐妹们也都在战斗中死去，如果英灵殿庇护的人民，都被恶魔残杀……我是不是也会，也会想要毁灭世界呢？”她居然试着代入到隆德的视角去看世界。

这种问题都瓦克因从来没有想过，它只想躺在金子上睡觉，这个世界会不会被母亲毁灭，它也不想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