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丹以前来过这家店，轻车熟路地点了一杯轻芝士拿铁，一杯夏威夷Dirty。

这是个靠窗的位置，可以看见对面的江景，来来往往的船只，还有东方明珠。

小王抿了一嘴咖啡，看着白丹，“先做个自我介绍吧，我叫王一鸣，是国金律所的律师，年收入大概五十万，在九亭有一套全款的两居室。”

九亭，白丹不知道在哪，好远的地方。

她有点不太喜欢这种面试的方式，不过来而不往非礼也，

“额，我叫白丹，在飞象传媒做短视频主播，年收入不固定，大概二三十万，在新天地租房住。”

小王上下打量着白丹，不过有话欲言又止，“嗯，我觉得你的长相和身材很符合我的标准，性格也蛮好的，不过。。。”

“不过什么？”白丹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小王犹豫再三，好像下了很大的勇气似地说到：“你能接受婚前财产公正吗？”

白丹重重地放下咖啡，“这个，我回去再考虑考虑。”

她听到这里，已经无心眷恋窗外的风景了。

气氛似乎变得有些沉闷，两人都不说话了。

王律师喝了几口咖啡，生气地把服务员叫过来，说咖啡豆子有异常味道，自己喝了身体不舒服，服务员说自己做不了主，又把店经理叫了过来，王律师说要起诉咖啡店，店经理嫌麻烦，说赔500元，趁这个讨价还价的工夫，白丹说公司还有事就溜了。

路过人民广场，发现相亲角有很多摆摊的，凑过去一看，“海归，博士，央企工作，上海户口，市区两套住房”，“教授，年薪七十万，上海户口”“金融高管，上海三套全款房”白丹感叹，原来上海最优秀的人才都在这里啊.

走路慢了一点，几个大叔大妈已经凑了上去，“隔额小姑娘卖相老灵，那一年的？”

白丹看阿姨那么热情，不回答也不礼貌，“96年的。”

“年龄还好。小姑娘，是上海户口吗？”一个大妈问到。

“不是。”大妈失望的走开了。

“啥单位工作？”大叔还怀着一丝希望坚守阵地。

“一个传媒公司。”剩下的两个大爷也摇着头走开了。

带着一身的挫败感，和受到的鄙视，白丹回到了出租屋。

她看着坐在笔记本电脑前整理数据的于阡陌，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阡陌，我发现你才是人民广场叔叔阿姨眼中的准儿媳，又是上海户口，又是他们眼里的正规单位。。。”

于阡陌抬起头来，指着自己，“是吗，就我这身材，就我这长相？”

“你这长相也不差啊，天庭饱满有福之相啊！”白丹哈哈哈地打趣道。

“有你这么夸人的吗？”于阡陌一边嗔怪着，一边继续低下头加班。

白丹见于阡陌伏案工作，不好再打扰她，百无聊赖地翻着手机，又翻到了去南浔古镇游玩的照片，照片里的她，笑颜如花，明媚如初，看不出一丝的烦恼，哎，对了！陆涛那小子自从回到上海，也没有跟自己联系过，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她打开通讯录，翻出了陆涛的微信号，在草稿栏里编辑了一遍遍微信，“在干吗？”“最近好吗？”犹豫再三最终又没有发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