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身也习得了不少的本领,毕竟有艺傍身,吃喝不愁。
我心里清楚,我和他,不可能永远都待在一起。
从只有观赏作用到现如今杀伤力可与各种厉害武器比拟,我用了五百年。
“你什么都怕,我想知道,你究竟有何是不怕的?”
这是他发现我克服对那些事物的恐惧之后,逗我时说的话。
我不满看向他:“东曦,我是在人群中长大的,有人的特性很正常,好伐?”
他忍俊不禁:“嗯,正常。”
看他笑的开怀,我也就不恼了:“行吧行吧,你高兴就好。”
下一秒,天摇地动。
他神色淡漠:“看来,他醒了。”
等震动停止,我和他一起出门。
一条妖龙从北海水中直上云霄后俯冲到我们面前,掀起了滔天巨浪,气势汹汹,似乎,来者不善。
我满怀期待看向他:“东曦,让我练练手?”心中跃跃欲试。
他看了我一眼,默默后退一步:“行。”
我双手合十,默念法咒,逐渐将双手张开,无数花瓣向我飘来,在我双手间形成花球。
我轻轻一推,花球飘向那条龙,在靠近龙的那一瞬间化为利刃。
“呵。区区幻术,能奈我何?”龙狂妄道,“不过几百年修为的蝼蚁。”
我无声地笑了笑,无比纯良的轻声道:“走着瞧。”
同时手上动作加快,变换了好几个手势后,龙消失了。
少顷,一个身穿白衣却一身伤的粗犷男子躺在我面前,气息奄奄。
我忙躲到他后面:“东曦,我怕。”
他眼里快速闪过一丝笑意,手轻轻碰了碰我搭在他肩膀的手,以示安抚:“这也怕啊?”
龙:“……”我刀呢?
花瓣:“……”就知道是这样。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男子,一脸平淡:“栩栎,起来,别装死。”
栩栎睁开眼,有些艰难的站起。
“东曦,你哪找来的这么可——可爱的姑娘?”
在栩栎说出那个词之前,我凉凉的看了他一眼,“可恶”在他嘴里转了一圈变成了“可爱”。
我是怎么发现的呢……在栩栎蔑视我时,我余光看到了我东曦脸上闪过一丝无语,尽管很快,但和他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年,我还是捕捉到了。
所以,下手轻了一点。
东曦一语带过:“捡的。何时渡劫?”
栩栎叹息:“明晚。我这一身的伤,怕是渡不成功了。”
哼,装可怜。
我丢了片花瓣到栩栎身上,伤口愈合,破衣变成了青衣。
我在闲暇时间学了医,此时倒是派上用场了。
我热切的看着他的侧脸:“东曦,东曦,我厉害吧?”
他微微侧头,无奈的看了我一眼:“嗯,厉害厉害。”
“等一下!”栩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惊道,“她…她靠近你居然一点事都没有!你、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反正不是你这么个东西。我叫离初晗,只是他路边捡的一个小姑娘。”
我坦然回答栩栎。
栩栎一脸犹疑:“莫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东曦这家伙还会捡人?真稀奇。不过,东曦的人就是我的人,我叫栩栎,栩栩如生的栩,山有苞栎,隰有六駮的栎。等我飞升成功了,请你看风景。”
我忍俊不禁:“看风景?怎么个看法?莫非……”
突然想起,东曦,意为初升的太阳。初升的太阳,温度并不高,亮度却可照亮整片天空。
我心情愉悦,感觉自己轻飘飘的,仿佛被风一吹,就能悄无声息的去到他心里。
“小离儿……”
他带有无奈语气的温润嗓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立马回神,看向他的双眸——里面依旧是万年不化的坚冰,但却似乎,有了些微的变化。
何时,我才能真正看到,你的眸中星辰呢?
我笑:“嗯?东曦,怎么了?”
美人一笑,世间精彩皆为之褪色。
他愣怔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惊艳:“无事。小离儿可想去其他地方?”心道:当年的小姑娘,长大了……
少女情窦初开,满腔赤诚将真心双手奉上,却不知情为何物。少年时常触其真心,有所回应,却也不知何为男女之情。
我一听,这是要离开这了?虽然十分的不舍,但还是想的:“想。……等一下,东曦的意思是,我够强了?”
想和他经历更多的事,更想在他的记忆中留下浓墨重彩地一笔。
他摸了摸我的头:“对,阿晗,你够强了。阿晗你先去收拾东西。”
我激动的要蹦起来了:“栩栎你听到了吗?旸说我够强了!我够强了耶!我这就去收拾东西。”
栩栎一脸无奈:“听到了听到了,东曦,认识你那么久,你都没夸过我一句……”
我回到了我和他共同的家,这五百年,他很时常外出,很放心我一个人在家。我以为我还要等许久,才可以和他一起出门。
既兴奋,又忐忑。不知道这次出门,能不能再回到这里。
看着院子里那棵大树下的木椅和木桌,想起初到之时,只有一桌一椅。
因我到来,他便又置了一张椅子。
他喜欢下棋,我便让他教我下棋。
时常对弈,我老是输,他也不让着我。
看到书房,想起我在研习法术之时,因美色在前,时常偷瞄在一旁看书的他。
他发觉时,便会放下书,看向我,问我是否有不懂的地方。我总会略带心虚的回没有。
五百年,点点滴滴,丝丝细细,都在这个地方。不知日后,还能否和他有这么悠闲的时光。
感慨完,回忆完,我便收拾好心情,带了几本书、几身衣服和一支埙,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