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是逃往德州的方向,阿克善非常重视,特地派了二十四名游骑监视,又让田景文随行认人,避免朱慈烺浑水摸鱼。
没想仅两次交锋,二十四骑便折损三成,这是很严重的损失。尤其是第二次交锋,在没有失误的情况下,仍没占到便宜,简直难以想象。
游骑头领终于意识到,对面实力非常强劲,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吃下的。
这明显是伪明大内皇宫的巴牙喇,而不是田唯嘉口中的流寇,真是乱弹琴。
眼见对面再次排起紧密阵型,他忽然感到一阵胆寒。
随着城楼红旗摇晃,西北方向的响箭也密集响起。那是援军马上就到,务必缠住伪明太子,务令逃脱的意思。
游骑头领深知,若自己让开道路,大明太子就能得到逃窜德州的宝贵机会。
虽然一人双马迟早能赶上单马,但对面可以让一些士兵腾出马匹,力保太子逃亡成功。
这可是价值两个前程的大功劳啊,绝对不能飞了。
想到阿克善升上甲喇章京,自己也能水涨船高,游骑头领心中默念:“最后再冲一次,就赢了,跟他们拼了。”
“干死那些尼堪!冲啊!”
“冲啊!”
游骑头领振臂高呼,十几个清兵齐声响应,抖动缰绳向明军冲去。
两百米,一百五十米,一百米……
田景文追随清军身后,眼看明军越来越近,一点也没有避让的意思,心脏不禁狂跳。
疯了,两边都疯了。
这样迎面相撞上去,就是大罗金仙的金钟罩,也要撞得稀碎呀。
这……这不就是兑子吗?
想起自己才十八岁,应该有一个大好前程,田景文懊恼万分。
父亲为何要背叛太子,背叛大明呢?护送太子去南京登基,轻松拿个拥立之功不好吗?一念之差害死人啊。
眼见还有几息就撞上,而身边的清兵还在往前冲,田景文不禁闭上了眼睛。在这样的高速下撞击,挥不挥刀已经没有意义了。
忽然,他感到身边风声有异。前排的清兵终于承受不住压力,纷纷向两侧避让。
“艹,不是说拼了吗?”
田景文一边心中狂骂,一边急勒马头调整方向,紧跟着向左手边斜插。
几息之后,前面的清兵发出一声惨叫,身体斜着向一旁跌下,鲜血从胸前喷涌而出。
对面的明兵砍倒一人之后,势头不减,马刀斜斜向后,仍拖他的胸口。
田景文大惊失色,连忙举起手里武器格挡。
“锵!”
一股巨大的冲击力传来,震得他手臂酸痛难当,可还没等缓过劲来,又是一抹刀光杀到眼前。
万般无奈之下,他顾不得保持身体平衡,拼命向远离马刀的一侧躲闪。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