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仔本想说什么见解,但眼前的画面对他来说仿佛神迹。
他们来到一个脚手架下,脚手架的工人正吵吵嚷嚷的。
林犬一问才知道,原来上面需要安装一盏投光灯,这样工人在晚上也能进行劳动了,现在唯一的问题是重型的投光灯重量太重,需要使用塔吊才能吊运上脚手架,然而尴尬的一点在于,脚手架太脆弱了,承受不起投光灯的重量,需要使用钢材电焊加固。
但问题随之产生,塔吊已经在吊装钢材了,而投光灯却迟迟无法就位,就在刚才已经尝试吊装三次,但每一次都因为脚手架不能承受压力而被叫停。
领导要求今天晚上必须开夜工赶工,大灯迟迟无法安装让每个人都很焦急。
“我们不能等他们慢悠悠的加固了,要么加固和大灯同时安装调试,要么你们的全勤效率奖金都没了。”
花仔仿佛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转过头,正是戴着红帽子的犬耳人。
大家心情异常低落,脚手架上焊接加固的人挥手道:
“好了,再吊装一次试试?”
“不行的,还要等几个钟头或半天,因为有大风,吊车不能用了。”
大家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完蛋了,这可是一半的薪水都没了”
花仔听人在小声呢喃,隔着耳塞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因为太多人这么说了。
“领导”
一个工人向着红帽子的犬耳人哈腰道:
“我的媳妇生了,正是用钱的时候,要没全勤怎么办,您不能通融一下吗?”
“规矩是这样的,我只是在执行规矩,要不你去找定规矩的人?”
“这.......”
那个工人瞬间定在原地。
犬耳人补充道:“不过看在你急需用钱的份上,我倒是认识一个人愿意借给你钱,等会我把他的名片给你,你可以拿着这笔钱应急,只需要支付一点小利息。”
“借钱,利息”
那个工人喃喃自语。
“好了,我来给你们露一手”
花仔略带着火气,扫视一眼众人,他们仿佛就像砧板上的肉。
花仔从边上拿一袋空的蛇皮袋,将其展开,包裹在投光灯外。
“露一手,看看这个大豹子要给我们露一手”
很快工人们就围观过来。
林犬连忙上前拉住花仔道:
“别逞强啊,安全要紧,你的命只有一次。”
“谁不是呢”
花仔将蛇皮袋套好,用尽全力掂量一下。
林犬将安全绳递上来,语重心长道:
“戴上这个吧”
“去去去,这个会让我分心的”
花仔直接脱去了身上时髦的反光衣,拉下安全帽,往地上一摔,叼着装有投光灯的袋子就徒手攀爬。
脚手架加固部位钢铁焊疤没有打磨,花仔感到手爪温热的,在爬到第三层时看了一眼手爪心,原来爪垫已经被焊疤磨破,血液就像泪滴一样撒出来,但可能是因为肾上腺素的作用,花仔完全感觉不到疼痛。
已经爬到第三层了,只需要再爬五层,就能送上去了。
“太绝了,加油啊,你可以的,小豹子”
底下的众人在给花仔欢呼,只有林犬揪心的喊道:“别勉强,必要时松口,设备掉了没事,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花仔只听到激励,又爬了三层。
牙齿开始酸痛,一阵突兀的大风将袋子以及其中的投光灯吹得晃晃悠悠的。
那个袋子不受控制,往风吹后摆动后,又往回晃过来,狠狠的撞击到花仔身体上。
花仔只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受到重击的水球,破了,受到内伤,血从鼻腔处流出,让花仔难以呼吸。
“加油啊,还剩下最后一层了,加油,近了,近了,还有几米了,还有几厘米了,你可以的”
花仔感觉自己的双臂晃动的厉害,那个袋子又从另一边撞了过来,花仔感觉没有办法呼吸,因为肺部快要灌满血水,更糟糕的是在袋子撞过来之时,从鼻腔喷出的一丝血迷了花仔的眼睛,刺痛的感觉让花仔被迫闭上眼睛。
“还有几厘米了,加油啊”
“混账”
林犬骂了一声,他再也看不下去了,来到犬耳人面前质问道:
“这么危险的工作你也能看得下去?”
“危险吗?”犬耳人笑道:
“请问我们和这个花豹有什么合同吗?”
林犬无法反驳,低着脑袋,他憎恨自己的无知。
花仔感觉一双大手拽住了自己口中的袋子,这是要掉落了吗?
想到这里,花仔咬的更紧了。
一定不能,一定不能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