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丰立刻点头，快步开溜。只在出门后回头偷看了一眼老江，露出幸灾乐祸的窃笑。

待人走后，尚云平抢先发问：“你怎么知道？”

“很简单。”老江轻轻一弹，烟灰如细雪般飘落。他眯起眼睛，笑意里藏着一丝狡黠的光芒：“因为那位林先生不是真想火的人。”

“不是真的想火？”尚云平疑虑着，起身，左右走动。最后，他背着身子，朝老江问到：“和你一样吗？”

“我是不能，他是能，但不想。”老江自嘲般的摆摆头。

“我能感觉到，林先生答应我们，只是把火当成达到目的的手段。”

老江又点开相机，看着林峰来时的视频。和他手里拿着的两个大箱子，他十分笃定的说：“而不是追求。”

“那他的追求是什么？”尚云平好奇。

“你把视频发出去，就知道了。”老江一边说，一边把摄影机塞到尚云平手里。

“不会有危险吗？”尚云平慎重发问。

老江却是淡然一笑，点头到：“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而且你也说过，搞媒体的从来不怕事小，就怕抓不住流量。”

于是尚云平接过录影，分发到工作团队，开始制作视频。

而回到岗位的包子丰，则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和同事吹牛：“哎，相信我，这次老江绝对犯事了！”

而吴仙萍却还在思考，林峰为什么说后面的视频能火，关键是老江也好像赞同。

但包子丰很单纯，没有想过那么多，只是在办公室大放厥词：“我敢打包票，那什么意义不明的发言，绝对没有流量！”

吴仙萍都听烦了，才出来和他顶嘴：“行了行了，你最多是比老江准一次，用得着这么吹吗？”

包子丰狂妄地挺起胸膛，拍得胸脯“咚咚“作响，傲气地说:“啥叫准一次，准一次就会有下一次！这说明老江对流量已经不敏感了好吧！”

他的脸上满是此前从未有过的底气，仿佛在一张必胜的赌桌上，向众人宣告一个注定的结果。

而吴仙萍对他这表现，不说十分欣赏，至少也是嗤之以鼻。皱眉摇摇头，瘪嘴小声道：“逮住个牛鼻子，给你充上大象了。”

不到十分钟，将林峰劝架的视频做好，老江也回到了办公室。

按照林峰要求，工作室决定，将他意义不明的发言，一并上传到网上。

“老江老江，这回你可看错了!”包子丰屁颠屁颠地跑向老江，向他炫耀着自己的判断。

包子丰一直不服，老江这个不露脸的摄影师，地位却比露脸的员工高。

而今天，他终于能找到机会，把老江比下去一回。

老江连看都懒得看一眼，边抖烟灰边问到：“什么看错了？”

包子丰一拍桌子，探过头，笑嘻嘻地回答他：“今早上的人啊，你不会真觉得后面那段能火吧？”

“能。”老江回答毫不迟疑。

包子丰咂嘴，眼神里透出一丝轻蔑。

他眉头上挑，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和不屑：“哎呦喂，到底是外地过来的，见识终究是不够啊。这种流量差距，你都看不出来？”

老江只是点着烟，浅浅砸吧一口，朝包子丰吐出雾气，冷静回话：“看不出来，我真估不出后面有多火。

“不信，你大可以等到11点再看。”

“哼！”包子丰冷哼一声，然后神气十足地回到位置上，看着数据。

大约十分钟后，视频已经剪辑完毕，投放平台了。

一开始，林峰一脚踢开吵架男女的英姿，确实引来了一波流量。没有推流且意义不明的林峰发言，也确如包子丰预料般沉寂。

“爆了，爆了！”

工作室里的人开始欢呼，尤其是包子丰。

看着两边视频越发扩大的数据差，包子丰感觉自己是稳操胜券。因为流量的推送机制，火的视频只会越来越火，而差的只会石沉大海。

在他看来，林峰的发言根本没有任何流量爽点。

直到一小时后，忽然有人，在发言视频下面.

他贴上了这条评论：“这位哥是不是今天早上，全城抓捕的通缉犯？”

然后越来越多的人涌入发言视频，开始关注他的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