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太爷,把信递给周向晚,待他看完,老太爷才开口道:“二郎,如今你已是举人了,你大哥今年刚肄业,如今在国子学助教。大郎预开春参加会试,你此次就不要参加了,你大哥建议你出去游历一番。”
“好”周向晚说完就不再言语。
老太爷见他如此,耐心的解释道:“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你与大郎若同一期参考,必定只取中一人,而你大哥已经在京城打开了天地,他取中的几率更大。你……没必要多一次落榜的机会……”
“好,多谢祖父与孙儿解释。孙儿知道。我听祖父和大哥的。”
“你是个好孩子,去吧,待开春就去吧,我给你配两个得力的小厮。”
“多谢祖父,孙儿告退。”
赵府,外院,大公子书房,四个铜火盆把屋内熏得暖烘烘的,窗台边的一盆兰花郁郁葱葱。
“我打算去京城走一遭,你……要不要一起?”
“我?算了,我这个身份,宜静不宜动”,宋柳志插着手懒洋洋的躺在美人榻上,小丫头跪在旁边给他捶腿。
“你隐藏身份不就行了,再不然你扮成我的小厮?”赵归暮再接再厉诱惑,在柳志的抬腿欲起身抄东西砸他时又接着道:“回头我任你驱使一旬!”
“一月”柳志刚抬起的上身又继续躺平。
“成交”。
逻叶城小院,屋内灯烛大亮。
“公子,这位赵先生,属下都打探清楚了。他是茂和县人,36岁,他家中清贫,但妻子能干,织布浆洗供他读书,一儿一女,女儿12岁,儿子5岁。乡试一共考了6次,这次又没过,就心灰意冷了。在外面颓废了一段时间,直到身上的银钱花光才返家,回家见到女儿饿的趴在邻居家的猪圈里跟猪抢食,妻子女儿在城外刨树根捡柴,这才歇了继续考的心思。在青州府一个富商家里做开蒙先生,但那家主母宠溺,孩童顽劣,赵先生管教严厉,故而没做多久就被赶出来了。而那家主母却四处散播赵先生无真才实学且暴虐的谣言,因此在青州府大街上游荡了月余再没找到下家。后来就去了城门口代写书信。”
“嗯,情况都属实吗?”
“属实,只是他的亲族如何,属下还未来得及打探。”
“赵先生现在何处?”
“青州府城门摆摊”。
“有收入吗?”
“前些日子得了共7个铜板。这几日消息还未送来,不知。”
“这位先生过于迂腐了,再看看,你继续盯着点。若他能知变通也还好。”
“那行,还有一个人选……”
“嗯?这个人怎么了?”
“据说是个举人,不过是个跛子,前两年从南边来的,因受了一个乞丐分他的半个窝头,便一直与那些乞丐为伍,在青州府南城门一带乞讨。他还教授他们识字,但乞丐们都不愿学,还笑他是疯子。”
“没有知道他来这边之前的事吗?”
“暂时没有打听出来。”
“嗯,这两个人都继续看着,等学堂放假了,我去看看这两人再说。”
“好,……若这两人得用,公子打算何时离开?”
“三年。三年后罗一也参加了会试选官外放,这些孩子们也有了前进的榜样,那时我们离开也放心不少。”
“好,公子打算去哪里?”
“要不就去江城吧,你不是刚在那边置了份宅院吗,就去那里。”
“好”安海眼睛微微湿润,喉头些许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