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观主印玄真人寿元耗尽坐化,崇云观召回所有在外弟子,并邀请大量修士前往吊唁,但当日,崇云观护山大阵忽然开启,将所有宾客与弟子全部封锁在山门之内,之后数月无一人走出山门。”
田青听到此处脸上露出不解:
“那些外来修士被关在这里,其师门友人难道不来寻找吗?”
“这大阵顶多也不过二阶上品,虽是强悍,但也并非无法可破,怎会被关封数月?”
宁善海看了师弟一眼,声音更低沉了几分:
“那印玄真人在感到自己寿元无多之时,提前便发出了邀请,待其坐化之后,前往吊唁的修士皆为散修,无门无派,多数都是独行之辈,便是有一两位好友,竟也一同被邀请而来,简直就似谋划好了一般。”
田青嚷道:“就算如此,那些散修在外面难道就没有任何其他友人遗落了?”
宁善海眼中异色更重,言语间隐含一丝异样:
“自是有遗落的,否则这些记载又从何而来呢?但即便如此,那些与观内散修有关联之人也是寥寥无几了,毕竟散修与人争,与天斗,多喜独行。”
“关键在于,这崇云观护山大阵,竟不是二阶大阵,而是达到了三阶中品!那些受邀散修大多不过凝气期,在外的友人也无一人达到筑基境界,如何破这三阶大阵?”
田青神情惊骇,大嘴张得仿佛能吞下个西瓜。
“三,三阶?整个东南四十五州都没几个宗门的护山大阵能达到三阶吧!”
宁善海揉了揉额头,同样目露惊色,没有理会田青,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按理说,三阶大阵已可自行吸纳天地灵气维持,若无外力破除不可能会自行溃散,但短短数月,此阵便自行破碎,着实奇怪。”
“之后大量修士涌入崇云观中,意图寻找这三阶大阵的阵盘及布阵之法。”
“更有人传出消息,称这崇云观中有初代崇云道人留下的真传,须知这崇云道人乃是金丹境大能,金丹传承何等珍贵,大量修士将观内翻了个底朝天,但这崇云观似被洗劫过一般,只留下遍地尸骸,竟连一个储物袋都没找到,时间长了,自然就无人再提及这三阶阵盘,金丹传承之事了......”
话音落下,房内一时陷入寂静,连那田青也是皱眉沉思,这崇云观中所发生之事竟如此诡异,一时令人脑海中疑窦丛生,却又不知从何解答。
正在窃听的陆先心中却如翻江倒海一般掀起滔天巨浪,差些维持不住灵识。
砰!
寂静中突兀一声巨响,只见田青似是终于反应过来,神情无比惊骇。
他一拳重重砸在桌面上,大嘴张得仿佛能吞下个西瓜,喉咙却似被掐住一般说不出话来。
崇云观两千年前便已灭门,那众人所在这崇云观是什么?还有那冲元,清觉,难道并非活人?
宁善海浑身一个激灵,无奈的瞪了一眼田青,压在额头的手指略微发白。
‘吓死我了......’
陆先被田青突兀的举动吓的差点灵识涣散,也就是灵识没真的长眼睛,否则必然狠狠给那田青一个白眼。
愚钝莽夫,吓的小爷我差点心梗。
此时田青终于将一口气顺了下去,粗犷的声音响起:
“但厄渊令内给出的消息却显示,咱两进来的时间是在印玄真人坐化四个月后!”
“这厄渊令莫非将我等送回了两千年前?”
厄渊令三字一出,陆先眼神微凝。
宁善海面露无奈之色:“并非如此!任何涉及时光之物皆是无上秘宝,必是世间独一无二之物,你我二人在那山洞之中就已经获得了两枚!”
“而且根据厄渊令显示的信息,试炼人数有六人,那便是六枚厄渊令,我等之前遇见那玉琰子道友也是被厄渊令带来此地。”
“再加上那灵姮道友,尚未遇见的便只剩下一人,时光秘宝什么时候泛滥到人手一枚的程度了?”
田青清澈而愚蠢的眼神中充斥着困惑:“那这崇云观究竟是?”
宁善海的声音幽幽响起:
“师弟可曾听闻过蜃楼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