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重的铁锈味在逼仄的卫生间里弥漫开来，满地的鲜血混合着饮料，颜孜兮黑沉的眸子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暴虐，脚边还躺了个浑身是血的人，更衬得她宛如地狱的罗刹。

十几岁的少年哪见过这等阵仗？早就被一系列的变故给吓傻了，好半天没人作声。

靠近门边的一个女生咽了口口水，满脸的惧色，连忙转身跑了出去。颜孜兮看了她一眼，猜到她是要去叫人，没管，只冷声道：“还有谁要来？”

“你、你这是犯罪!”半饷才有人白着脸，硬着头皮斥她。

颜孜兮不甚在意的轻嗤一声，别跟她说这样的手段对付一个高中生太过残忍，先不说她做事不看残忍与否，只看顺心与否，单是程莉莉是逼死原主的凶手之一，她没直接将人弄死已经很不错了。

不良少女们想将程莉莉带走却怕触怒颜孜兮，而好戏还没开始，颜孜兮自然也不会放人。双方正僵持着，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听着还有些距离。

颜孜兮诡异一笑，手里抓着半截玻璃瓶随意往自己的左臂扎去，再随手抹了瓶口处的指纹把瓶子往昏迷了的程莉莉手里一塞，那些人也正好到了门口，趁着不良少女们挡住门口的那会儿，颜孜兮连忙往角落里钻去。

“你们在做什么？!”凌厉的喝声响起，原先被颜孜兮一系列莫名其妙的动作搞怔住的不良少女们一抖，这才回过神来，发现门口不止何时站了班主任，连教导主任都来了，立时意识到了不妙，心里更是惶惶不安。

而看清里面场景的教导主任脸色也是黑沉的厉害，现在也顾不得这是女厕所了，连忙快步上前把情况更糟的程莉莉抱起来就往医务室跑。

班主任也快步走到在角落里缩成一团浑身湿透瑟瑟发抖的颜孜兮旁，刚伸手想将人扶起来就见少女似是收了惊吓般抖了下，随即更努力的把自己缩了起来。

班主任是个温和的女人，他一直都知道颜孜兮的家境不好，在学校也孤僻的很，现下见了这幅模样，眼里疼惜更甚，下意识的就偏袒了她。

“孜兮，没事了，没事了，老师在没人会欺负你的。”班主任柔声安慰，“你受伤了，先和老师去医务室好吗？”

“老师我们没欺负她，是她……”一旁的几个女生见了颜孜兮这幅模样心里暗恼嘴上连忙解释，这分明是这个贱人的错，装什么无辜!但不等说完就被班主任凌厉的目光给制止了。

没欺负她？难不成是颜孜兮欺负了她们不成？深知颜孜兮性格的班主任怎么可能会信？!况且没看这孩子都吓成这样了吗？浑身湿透一看就是被人泼了水。虽然不知道程莉莉是什么情况，但肯定和这孩子无关。

“孜兮，听老师的话，和老师去医务室好吗？老师不会再让她们欺负你的。”班主任不再理会边上的几人，看着颜孜兮手臂上的伤，眼里的焦虑更甚。

颜孜兮好一会儿才颤巍巍的起了身，却依旧不让任何人触碰，一副吓坏了的模样。

班主任连忙跟在边上，也不敢碰她，只牢牢在边上守着，深怕她走不稳摔了，见颜孜兮经过那几个不良少女时把自己缩的更小了，心下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冷冷的看了那几人一眼，便急忙护着人去了医务室。

在经过转角时，颜孜兮突然在班主任注意不到的角度回过头来，朝那几人女生露出了一个笑容。

那明明是个灿烂至极的笑容，却无端的让几人毛骨悚然，如坠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