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炽灯亮度开到最大的房间里各式仪器运转，一群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在尽力抢救白苍满目疮痍的躯体。

“老师，他的部分躯体已经坏死，是不是应该直接切除。”

持刀的中年主任摇摇头，

“魔法师和常人是不一样的，你细细感受一下，他的躯体依旧保持活性，这种情况就没必要切除，用魔法维持活性就好。”

年轻医师手指顺着人体脉络的走向闭眼唤出绿色小精灵探知白苍身体，果然察觉到残破的躯干下依旧有顽强的生命力潜伏。

她震惊地睁眼，

“老师，这是......”

中年主任严厉地瞪她一眼，

“只看，不要问。”

年轻医师忙低头，

“是。”

“准备扩充血管，我要取出他血管里的细小冰毛。”

年轻医师点头，拉过一旁的银白仪器，绿色的光照在白苍赤裸的躯体上将血管照耀的纤毫毕现。

这可是个大工程，主任深吸一口气，把控星子一刀剥开白苍手臂皮肤。

......

“叮当当~”

最后一颗有形状的锥冰落在瓷盘上的声音响起，主任擦了擦额头的汗，

“年轻人，再忍耐一会儿，很快就好了。”

年轻医师疑惑地看着老师，急救室里就自己能称得上是年轻，老师喊自己干嘛？

可是听语气又好像不是在跟自己说话，怀着满腹疑惑低头继续干自己的活儿，猛然发现这个半死不活的病人竟然把眼睛睁开了！

‘他他他......怎么醒了？！’

转念一想就明白了，这病人身体壮得像妖魔，能让普通人麻醉五小时的剂量用在他身上顶多也就一小时，偷眼看着白苍惨白而宁静的脸，思索着他是什么时候苏醒的。

白苍很早就醒了，菱形水晶不断驱散他的困意，副卫长给自己的种子在体内维持生机，体力有所回复之后，气也慢慢复苏，麻药的功效被吸收。

疼痛到最后不过是麻木，只是任由人把自己皮肤划开的体验很不好，不过为了不影响医生节奏，他还是选择闭眼默默忍耐，听到了主刀医生的话才睁眼。

也许是白炽灯亮度太高的缘故，白苍感觉右眼格外的酸涩，勉强睁开也是一片灰蒙蒙，强光一照，不断有泪水被刺激而出。

主任撑开白苍眼皮仔细观察，突然面色一变，急忙对其他人喊道：

“他的右眼球彻底坏死了！要尽快摘除！”

白苍听见他的话一怔，右眼是瞎了吗？怪不得那么难受，以后捕猎会很不方便吧......

一众人手忙脚乱，

“拿摘除器！”

“角膜环规呢？”

“麻醉麻醉！”

年轻医师急得满头大汗：

“师傅，没有提前准备，有点来不及啊！”

“其他人去拿工具，你给我打下手。”主任面容严肃对白苍说道：

“年轻人，时间晚了可能导致你双眼失明，我现在征询你的意见，要不要现在就动刀。”

白苍雪花一样白的脸轻轻笑着，

“动吧，也不用麻药了，我还行。”

“好。”

主任的手快而稳，剪开结膜，分离眼外肌，切断视神经，摘除眼球，填塞纱布，缝合。

一系列动作都是经验与天赋的完美结合，堪称艺术。

前前后后只花了二十分钟，没有让白苍承受更多的痛苦。

主任将手术刀和钳子放在瓷盘，口中赞叹道：

“年轻人，你是一块会说话的钢板。”

年轻医师一边为主任擦汗一边敬畏地看着白苍。

白苍向他道谢：

“辛苦您了，多谢。”

主任含笑点头，对徒弟说道：

“枝枝，待会儿把他转移到恢复室，能下床走路了再转到第五层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