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风阁中人头攒动,来仪堂内遍地狼藉。
白日里还生龙活虎的金玉楼钱公子此时终于消停,当然若是不看他背上插着一柄飞刀,那就更好了。形式倒是前所未有严峻起来,钱炳龙倒地不起,生死难料。
站在门外的男子一身白衣,此时他一脸的严肃,神色低沉得似可滴出水来。他正是天鹏帮银翼堂堂主,也就是傅天鹏的次子,傅长兴。
这样的大人物,在引风阁中出事,若是金玉楼追究起来,便是身份尊贵如他也是难辞其咎。而蹲在那钱炳龙身旁的大夫在整个长安城里也算上赫赫有名,不过他也是神色焦急,头痛不已。
“王神医,你可千万要把他给救回来,无论何等珍稀药材,哪怕是龙肝凤胆,天鹏帮也在所不惜。”
那名叫王神医的大夫不敢施针,更不敢下药,他的嘴角泛过一抹苦涩笑意,若不是与天鹏帮素有交情,生意也承蒙天鹏帮不断关照,如此深夜,他断不至于出来帮忙。而且,这姓钱的公子伤势也是不容乐观,分明是被利器伤及肺腑,只剩一口气在。
“老朽自当尽力为之。”王神医拱了拱手,却不敢打下任何包票。
素来知晓这位王神医的秉性,傅长兴也是点了点头。看着楼中奴仆将钱炳龙抬到床上,那王神医也是施起针来,傅长兴转身之后,往隔壁房间走去。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傅长兴眼神冰冷,扫了一眼门前众人,阴冷问道,“为何我阁中一个护卫都不在此?”
傅长兴虽然是傅天鹏的次子,却怡怡是老帮主最宠爱的一个二儿子。傅天鹏早年前与人饮酒,喝到酣畅之时,便曾放出话来:“观膝下数子,唯长兴类我。”
这些年来,长安城中早有传言,老帮主不传长而传贤,有意将大位传予傅长兴。事实上,在天鹏帮一众长老看来,三位公子之中,唯独这位二公子杀伐果断,处事雷厉风行,有大将之风。
“是钱公子执意不要我等保护,小人们不敢违背,只得听命!”领头模样的护卫走上前来,单膝跪地,哭丧着脸答道。
“你是拿的我引凤阁的俸禄,还是拿的钱家的银子?“二公子傅长兴眯了眯眼,声音冰冷问道。也只有熟悉他的人才会知道,这位二公子杀伐果决,眯眼之时,便已有了杀意。
那领头的护卫顿时只觉得周身空气一窒,似要凝固了一般。他自然能听懂这位傅堂主的言下之意,若拿的是引凤阁的俸禄,为何要听人家钱公子的话。
毕竟是引凤阁中老人,这些年虽不在天鹏帮效命,可没少听过天鹏帮的一些轶事,他比那些个护卫都要知晓,面前这位公子是个何等狠辣人物。想着手底下的一众兄弟可都有着妻儿老小,他若不出头,怕是惹得这位二公子发怒,一众兄弟都会丢了饭碗。
至于二公子杀人与否,他不敢多想,也只能听天由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