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神社。

“哪有什么长生不老的事情，”神社巫女，岛袋君惠小姐，在听到林子舟的问题之后，捂住嘴，轻笑着。“我的曾祖母不过才130岁，只是稍微比一般人活得久了一些罢了。”

在听到岛袋君惠这样的描述之后，林子舟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的历史知识虽然不丰富，但也知道日本的明治天皇在1868年开启明治纪年的统治。而她的曾祖母出生在1864年，甚至在此之前。

这可不是一般的年迈年长，他一时间竟然还想不出全世界是否有比她年龄更大的人。

“既然是这样的话，”林子舟选择转移话题。“三年前，那位在这里被发现的美人鱼的遗体——”

岛袋君惠的表情微愣，然后露出灿烂的笑容。“哦，那件事啊。虽然很多人都说那是人鱼的尸体，但其实也可能只是个普通人罢了——警方当时的推断是，那是一位潜入库房，想要偷走每年祭典上会抽签赠送出去的儒艮之箭的小偷，却因为火灾烧断了梁木，而被压死在着火的库房里，连带着下半身也被砸烂了。”

林子舟有些不寒而栗——倒不是因为岛袋君惠所说的内容，而是因为她的表情。

这幅表情他再熟悉不过了：职业假笑，或者俗称的皮笑肉不笑。在美国，那些高收入人士里有许多人的照片都是这幅模样——嘴角向上扬起，露出八颗牙齿，但眉眼却一点笑意都没有。

“下半身被砸烂了？”将这些担忧埋藏起来，林子舟假装轻松地继续聊着天。“但是，应该能查出来吧？死者的身份什么的？如果是人类的尸体而非人鱼的话，总能有办法确定对方的身份吧？比如说牙齿或者指纹之类的。”

“都没有匹配的结果，”岛袋君惠摇头。“人已经烧焦了，根本没有指纹。而牙齿也没有可以寻找的方向，最后也不了了之了。”

“那怎么办？”林子舟眨眼。“如果身份不了了之的话，那岂不是连个收尸的都没有？”

“没办法咯，”岛袋君惠摊手。“老实说，我们最后也只能把她安葬起来了。”

“葬在这里？”林子舟连忙转头，打算寻找那条人鱼的坟墓。“哪里？”

“当然不会埋在这里啦，”岛袋君惠又露出那副职业的笑容。“我们把她安葬在了一个其他人都找不到的地方，防止其他人打扰她。毕竟…………”

说这段话的时候，岛袋君惠看向林子舟，目光当中带着些许敲打的意味。

“上一批试图这么做的人，已经被我们起诉了。”

“哇，好狠！”林子舟做出惊奇的表情，来掩盖自己的紧张——他刚才真的考虑过，要不要把人鱼的坟墓挖开，鉴定一下当年警方的判断是否准确。

“反正，事情大概就是这样，”岛袋君惠的笑容忽然真诚了起来。“请问，你还有什么想要知道的吗？”

“啊，没有了！”林子舟连忙摇头。“总之，能够从您这里得到这些问题的答案，真是令我大开眼界，非常感谢！”

“嗯，”岛袋君惠点头。“那么，为何不在鄙神社祈福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