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凯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感激地看向狗蛋，心中那份因失败而生的挫败感逐渐被同伴的鼓励所冲淡。

“我没事，只是...需要点时间调整。“

他低声说道，目光再次扫过那个仍在痛苦中挣扎的受害者，心中五味杂陈。

两人穿过喧嚣的观众席，回到了他们之前的位置。

周围的欢声笑语似乎与他们隔绝，他们的心思还停留在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上。

白姐看到他们的到来就开口说：“我还以为你们还需要更多的时间。”

狗蛋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果，塞进欧阳凯手中，“吃颗糖，甜一下心情。这里虽然是马戏团，我们已经买了票，那么我们有选择不参与的权利。“

欧阳凯接过糖果，剥开糖纸，将那颗色彩斑斓的糖果放入口中。

甜意瞬间在舌尖绽放，让他紧绷的神经得到了片刻的放松。

“谢谢你，苟戈。我...我会调整好自己的。“

白姐有些好奇地问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狗蛋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超越年龄的成熟与敏锐。

“其实，从一开始我就觉得这场‘游戏’不对劲。这里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压抑和危险。特别是看到那个被绑在转盘上的人时，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与绝望，那绝不是表演能装出来的。”

“而且，”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马戏团团长的语气，虽然表面上在安抚，但那种对生命的漠视，让我感到不安。”

“他提到的‘死亡也是一种选择’，更像是在暗示什么不好的事情。再加上小丑虽然笑容满面，但眼中偶尔闪过的冷意，也让我觉得这里并不简单。”

白姐闻言，轻轻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你观察得很仔细。但是真正的考验是这里的精神污染。”

欧阳凯在一旁听着，心中的阴霾也渐渐散去。

他看向狗蛋，眼中充满了敬佩。“苟戈，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还沉浸在自我怀疑中无法自拔。你说得对，我们有权选择不参与这样的‘游戏’。”

狗蛋白了欧阳凯一样，说：“看样子你还没有发现自己的行为有什么问题。”

白姐打断了狗蛋的讲话，“让他自己领悟吧，不然对不起这门票的价值。”

谈话间，舞台上那个大转盘已经换了一个人。

新的受害者，一个年轻的女子，颤抖着被绑在了转盘上。

她的恐惧和绝望更加明显，欧阳凯心中的不安再次被点燃，但他想起了狗蛋的话，他有权利选择不被这种情绪所控制。

他试图将注意力从舞台转移到其他地方。

开始观察马戏团的其他细节，尝试找出更多可能的线索。

他注意到，马戏团的装饰虽然华丽，但色彩过于暗淡。

而那些小丑，尽管还在卖力地表演，但他们的笑容显得越来越勉强。

“我明白了。”

欧阳凯的声音带着坚定，“这场‘游戏’不仅仅是对我们的考验，更是在考验我们的底线。我们不能因为害怕而选择逃避，也不能因为怀疑而自我困扰。”

狗蛋又白了他一眼，“你在说什么鬼话，你是不是还没醒过来？”

白姐说：“能力不够，不要勉强，继续看表演吧。”

欧阳凯有点疑惑，心中暗道：“不是吧，又错了？”

舞台上，小丑开始用飞刀投向那个颤抖的女子，每一次刀刃在空中旋转，观众席都会陷入短暂的静谧。欧阳凯的心跳不自觉地加速，但他强迫自己保持冷静，继续观察。

飞刀没有扎中目标，观众席就会嘘声一片，而小丑则会露出更加夸张的笑容。

这种场景在其他人看来可能是刺激的娱乐，但欧阳凯却从中嗅到了一丝不祥的气息。

他注意到，每次飞刀在女子身边擦过，她的脸色就会更加苍白，而小丑的眼神则更加得意。

飞刀扎中目标，观众席就会响起一阵掌声还有热烈的欢呼声，而小丑则会更加卖力地表演，仿佛在享受着女子的恐惧和痛苦带给他们的快感。

这种感觉让欧阳凯的脊背一阵发凉。

他转头对狗蛋和白姐说：“我开始明白这个‘游戏’的真正目的了。它不仅仅是测试我们的判断，更是在试探我们的精神底线。小丑通过女子的恐惧来取悦观众，而观众的反应又在刺激他们进行更危险的表演。这是一场建立在他人痛苦之上的恶性循环。”

白姐和狗蛋对视一眼后，摇了摇头。

狗蛋指了指舞台说：“你继续看。”

欧阳凯的目光紧紧跟随着狗蛋的手势。

当他的视线触及到那个女子的眼睛时，他看到了一道闪电般的决然在她眼眸中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