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国官道上,每隔 30里设有一驿站。
而像古代商队,如果道路平坦、天气良好,且商队成员和牲畜状态较好的情况下,商队一白天大概能走 30至 50里。
但如果遇到道路崎岖、风雨天气或者货物较重等不利因素,可能一天只能行进 20至 30里左右。
申时,约摸下午 4点的时候,商队抵达驿站打尖。
虽说此刻天色尚早,可要是继续前行,商队是无法赶至下一个驿站的。
到时候,就得露宿荒野,夜晚的荒野湿气浓重,露水弥漫,普通人根本难以承受,很容易生病。
要是再碰上下雨,那可就更麻烦了,商队众人不仅无处避雨,货物也可能会被淋湿受损,牲畜也会变得焦躁不安,整个队伍都将陷入混乱和困境之中。
名为“丰板”的驿站,坐落在官道旁,四周环绕着几棵高大的梧桐树,繁茂的枝叶在微风中沙沙作响。
驿站的建筑由坚固的青石和粗壮的木材搭建而成,屋顶铺着青灰色的瓦片,历经风雨的侵蚀,略显斑驳。
走进驿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宽敞的院子,地面用石板铺就,有些地方已经凹凸不平。
院子一侧是马厩,里面弥漫着干草和马匹的气息,两三匹马儿在各自的槽位里安静地咀嚼着草料。
正对着大门的是一座两层的主楼,一楼是供客人休憩和用餐的大堂,摆放着几张粗糙但结实的木桌和长凳。
二楼则是驿站负责人的住所和一些较为高级的客房,驿站的后院有一口水井,井水清澈甘甜。
商队缓缓进入驿站。
此时,一个瘦小的身影从驿站的屋内快步走出,那便是此地驿丞,没有品级的小吏。
这是个长相奸猾的小老头,一双绿豆般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透露出世故与精明。
曾品贵翻身下马,满脸堆笑地走向驿丞,从怀中掏出一个钱袋,不动声色地递到驿丞手中。
“官爷,一点小意思,还望您笑纳,给兄弟们安排妥当。”
驿丞接过钱袋,轻轻一掂,脸上的笑容瞬间更加灿烂,忙不迭地点头道:
“曾首领放心,包在我身上,绝对让您和您的商队满意。”
说着,他那干枯的手指紧紧攥住钱袋,转身便吆喝着驿站的驿卒们为商队安排食宿。
此时陈申也下了马车,目光随意扫过,看到正在干活的驿卒。
那些驿卒穿着破旧且满是补丁的粗布衣裳,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面色蜡黄,气色极差,身形也显得十分瘦弱,明显是长期的营养不良症状。
不禁感到奇怪,转头问曾品贵道:“这些驿卒怎么像是犯人一样?”
在陈申的认知中,驿站的工作人员,怎么也算是吃着皇粮的国家公职人员。
可眼前这些人,怎么个个却像叫花子似的?
曾品贵赶忙恭敬地回答道:“仙师有所不知,这些驿卒就是犯人,多是些偷鸡摸狗,或是交不出地租的轻犯,被安排到驿站劳动,以劳役抵罪。”
陈申皱了皱眉头,又问道:“据我所知,大周国的驿站,只能供官员往来使用,或者用于军事用途、传递信件等。”
“怎么现在商队这样的普通人也可以下榻了呢?”
陈申也是上过学堂的,当初梁秀才就是这么教导他的。”
独自赶路的时候,当时陈申就想过,要是错过客栈,怕是要露宿荒郊野外了,完全没有打过驿站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