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徐瑾铭定睛看去时,那两具人体模特却仍老实的站在原地,保持着一动不动的样子。
他接着又看了一眼简模糊的面容,感觉她身上散发着安宁祥和的气息,便按照诡异油画上的非人类生物的姿势,开始调整三个人偶的动作。
在接触人偶身体的过程中,摸起来像真人似的躯壳,给他一种随时会活过来的感觉。
但最终,现场并没有出现任何异常。
巨大的画框自动移开,露出了它背后藏着的红色巫毒娃娃,以及那把能让徐瑾铭离开地下一层,进入地牢的钥匙。
锅炉就在客厅附近,徐瑾铭将最后一个巫毒娃娃扔进火焰中烧毁。
伴随着一缕黑烟飘散,他隐约听到了“叽哇叽哇”的叫声,眼前幻视出地下祭祀场的场景,那些守护权杖的怪手,不甘心的缩回了洞穴内。
这意味着,徐瑾铭现在可以回到地下墓室,去取走第三件魔器——神秘权杖了。
幻视的画面很快消失,地牢铁栏门的钥匙也已到手,是时候离开这里了。
地牢出口在地下一层东侧区域,与客厅相隔好几个房间。
用钥匙打开铁栏门上,从内部锁住的挂锁后,徐瑾铭在东区的某个房间里,找到了几条粗壮的锅炉管道,管道离地面不到一米高,外围被沉重的置物架挡住,形成了一条只能跪着爬过去的密道,密道尽头的墙底有一个狗洞,狗洞出口处的房间地板上,散落着几块布满灰尘的砖头。
钻出狗洞时,徐瑾铭被这破砖头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他打了个趔趄才重新站直身体,刚抬头,又看见一块比自己高两个头的白布……
徐瑾铭连呼吸都凝滞了。
他提着心,伸手将白布拽开,露出了后面闸门。
“呼……”
徐瑾铭下意识擦了擦额角,把悬着的心放回了肚子里。
他拉下闸门,打开第二扇铁栏门,门后是地下一层的南侧区域。
南侧区域的毛胚房里,只有木箱子和置物架,无论是人体模特还是瓷娃娃,都没有出现在这里。
徐瑾铭目的明确,直奔墙侧的第三扇铁栏门,用地牢钥匙将其打开。
这扇门后,就是他从厨房下来的地牢楼梯口,两侧依然堆着手推车和木箱子,推车里装了一车骷髅头和石块,对面那扇铁栏门被割喉者撞塌,平静的躺在昏黄的灯光下。
徐瑾铭出了地牢,拐过一楼的几条走廊,找到第二个地牢入口,钻过被炸塌的密道墙底的狗洞,回到地下墓室中。
洞窟里的空气依然混浊且充满恶臭,泥土猩红,数千个眼神空洞的骷髅头,或被磊成半圈,或被无形的力量聚成堆状。
畸形的羊头枯骨宛如看守者,但失去作为力量载体的巫毒娃娃后,它们显得有些有气无力。
原先在此处沉睡的小恶魔,已经被关在了阁楼里,再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碍徐瑾铭。
来到内部的洞穴前,徐瑾铭将权杖从一堆骷髅头上拔出。
这玩意儿的造型相当惊悚,就像是活生生的,把一个人的头骨连同脊柱一起抽了出来,插进底部一米长的木棍中,神秘权杖的总长度并不长,只有大概1.3米的样子。
徐瑾铭不愿去想,它到底是怎么制成的,拿到权杖就准备离开墓室。
只是他刚钻回狗洞,还没来得及从地牢出去,老巫婆就又出现了,强烈的精神污染,从深邃的幽暗中传来。
老巫婆悬浮在没有灯光照耀的地方,黑雾缭绕间,身上的破布条随风飞舞。
徐瑾铭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冲上石阶,找到附近的2号壁炉,将权杖顶端的骷髅头放到火上烧。
按理来说,骨头已经是无机化合物,不能再继续焚烧了,可神秘权杖依然能被火焰点燃,说明火焰中的污染,覆盖了魔器中的污染。
等权杖被完全摧毁后,老巫婆的尖叫声在徐瑾铭身后响彻房间,它的灵体变得十分扭曲,很快就在空间的拉扯扭曲中消散。
权杖烧毁留下的残渣中有一把钥匙,钥匙柄呈圆形,且有波浪形花纹,钥匙干则像一座尖顶塔楼。
这是密室的房门钥匙,这间密室的位置,在已经垮塌的蔷薇花房隔壁。
徐瑾铭蹲下身体,用拨火钳拾起钥匙,等他重新站起来时,感觉右脚脚踝和肺部都在隐隐作痛。
蓦地,他忍不住低头弯腰,用右手捂住嘴巴:“咳咳咳……呕……”
他的指间流淌出少量鲜血。
待咳嗽停止后,徐瑾铭放下右手,看见掌心汩汩的血液中,夹杂着一小团看不出形状的肉块。
他面色淡然,随手将肉块扔进壁炉里烧掉。
接着,徐瑾铭眼角的余光,瞄到了自己的影子,在火光的照耀下,他隐约间,竟有种在看另一个人的即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