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融实在不惯于这样珠光宝气,在欧阳克眼前站着,十分局促,眼睛不时往别处望,竟似乎不大敢正眼看他了。
“这衣裳你不喜欢么?”欧阳克见她神色赧然,然而并不能解其意,只得如此皱眉试探着问道。
“喜欢是喜欢,”她皱眉,不自知地伸手挠头,另一只手撩拨腰间的珠玉,纠结道,“你却不觉得这衣裳太贵气些么?我自觉着不大能驾驭得住。”
浓紫将她面容映衬得益发的白,足以使人想到“冰肌玉骨”一类的词,穿着的是胡服,然而这白得如同园中白梅的一片花瓣的面色,向来不见于胡人。
这两种迥异之美在这女孩子身上碰撞,随后交融成一片温柔的光,如此奇异的契合。
欧阳克笑了,痴痴望着她,黎融给这视线看的脸颊漫上薄红,忙又把视线挪开去望窗外了。
片刻之后,黎融感到自己的手被握住了,她回神望去,见欧阳克倾身过来,将她的手握着,臂膊略一用力,她这瘦小的身子便给拉到了他身前。
他用双手握住她的双手,以一种仰视的姿态望着她,轻声道:“你日后便会是西域白驼山庄的少夫人。白驼山庄于财于力,皆冠绝西域,如此着装,方不失体面……”
言至此处,却听他话锋一转,语声中转而有了一点笑意,“‘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融融,我只道我的眼福,远胜于前朝的杜工部了。”
这实在却又堂皇的赞美使她脸红——毕竟她还只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的女孩子。她觉得自己的心被紧紧地挤住了,但并不难过,是感到一种暖融融的充实。
好巧不巧,次日黎融正穿这一身新衣,因饭菜吃得多了些,便去园子里散步消食,呱呱在她身旁跟着,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迎面却竟撞上哈斯娜携着两个瞧着年龄小些的姑娘过来了。黎融本对哈斯娜便没好感,如今既见了,也懒得破坏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