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言川是什么意思？所以，自己还是有机会的。“明明是你排斥我。”那清冷的嗓音仍尤在耳。

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喝了起来。不知道喝了多久，走到窗外，晚风吹来，真凉。她想，要是那个人在的话，肯定手里会给我她拿着披肩。情不自禁，拿出手机，拨通了个号码，那头的声音带着些疲惫“喂。”

顾嫣然眼眶忽然一热，拿起酒瓶便往嘴里倒，说不出一个字。

那边才小心翼翼地开口，带着期待和紧张，“嫣然，是你吗？”

手机被从窗外扔了出去，顾嫣然沿着窗沿蹲下，双腿抱膝。阿谦，我都那样求你留下来了，可是你残忍地拒绝了我。

第二天早上睁开眼的时候，顾嫣然觉得自己的眼睛像有千斤重。她用手探了探额头，发烧了。她想找个人来照顾自己，可是却想不到一个人。曾经有老头，有阿谦，还有，苏淽。现在，老头走了，阿谦人在英国，苏淽，将她多年来自以为忍受的脾气发泄了出来。

她突然就不想动了，窗外晨曦是金黄色的，带着彩色的光泽。顾嫣然缓缓合上眼，再睁开的时候还是拉响了铃。

在医院打点滴，这次不像往常住在高级病房里，现实是她手上的钱所剩无几了。病房里有很多病人，对面的人还在咳嗽，口水不小心喷在了顾嫣然的衣领上。那一瞬间，顾嫣然很想哭。她拿着吊瓶走出那个房间，手里有些不稳，心里又害怕血液倒流。

等她坐在医院外的公园长椅上，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顾嫣然的眼睛落在那不停滴落的点滴上。隔着一个花圃，她看见了那道熟悉的身影，恰好那一瞬靳言川的视线落在她这里。两道目光接触时，靳言川仍旧表情淡淡，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她，顾嫣然没有往日的热切，眼神里也是一片淡漠冰冷。视线又再落回到吊瓶，视线向下时，看见了一双锃亮的皮鞋，不用向上看，她也知道是谁。只是现在的她没有过多的精力去应付靳言川。

顾嫣然低眸的时间很长，还是靳言川打破了这少有的沉默，“病了？”

“发烧。”顾嫣然仍旧低垂着眸子，接了两个字。

靳言川站着，她坐着，顾嫣然身材娇小，靳言川本就高大，身影完全笼罩住她的。他伸手只碰了碰她的头发，随即抽离，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了擦刚碰过她头发的手指，明明嫌弃的动作他做起来却带着从容不迫的魅力，“回去后记得洗个头。”

顾嫣然仰起脖子，他身后的阳光晃着她的眼，但是眼前这张全林城人梦寐以求同一张床的第一情人，靳言川，连着他手上的那张手帕，连着他淡漠瞧不上的眼神，连着他的全部，这一刻，都让她觉得厌恶到深恶痛绝。

“收回去，我不喜欢这种眼神。”靳言川捏着她的下颚，冷漠到没有温度的命令。

顾嫣然像是没有感受到周围忽然低下来的气压，仍然维持着刚才的姿态。下颚处的力气更大了，她闭着嘴才能避免自己发出一声痛呼。

“不要惹我生气。”

靳言川真正生气的后果不是她顾嫣然能承受的起的。传闻，曾经靳言川对着林城第四世家程氏的继承人砸了个杯子，林城再无程氏。

眸子低垂下来，方才的情绪才掩下去了些。再抬头的时候，顾嫣然先是看见了远处正耀眼的阳光，那张矜贵淡漠的脸才映入眼帘。

“刚才有些不舒服。”顾嫣然抬起明媚的眸子。

下颚处的力气松了下来，那只手还停在那里摩挲，他说，“这样才乖。”

“出院后买些补品。”

靳言川手里拿着一张卡，顾嫣然盯着薄薄的那一张，她曾经随处搁置的东西。她手指动了动，又缩了回去，卡的主人明显很有耐心，那张卡仍在那里，像是鸦片之于想戒毒的人。顾嫣然的手慢慢地伸出去，直到那冰冷的温度沁入骨髓。

明明是自己一直想要的，可是此情此景，一切都变了味。她的手里紧紧捏住那张卡，开口的话透着沙哑，“谢谢。”

靳言川把她耳边的碎发勾到耳后，声音似乎很轻柔，“回去记得洗头发，嗯？”

顾嫣然听来像却是淬了毒的剑，直插人心，“好。”

她盯着他高大的背影，知晓那人正背对着她擦着手指，将那手帕扔进了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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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言川给她的那张卡里有三百万，虽然于三亿而言是杯水车薪，但是对于现在极度缺钱的她来说是如鱼得水。顾嫣然用这笔钱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换了个高级病房，在那里养好了自己。

因为靳言川让她洗头发，像是骨子里的恶劣因子在作对，她一直到他离开的第三天才洗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