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言川给她的卡里的钱比上次多了一倍，600万。

晚上的时候顾嫣然接了个电话，陆清柠打来的。那头有点嘈杂，“嫣然，这边有个聚会。”

顾嫣然今天已经见过靳言川了，实在不需要现在的机会了，她好不容易应付完靳言川，得那么些自己的时间，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

“快来，带你惩治贱人。”陆清柠说完也不等她回答，就挂了电话，语气很是兴奋。

哪个贱人？顾嫣然将手机放在一边的书桌，稍微收拾了会儿就出门了。

地点在“酒色酒香”，包厢号码不是1123，所以顾嫣然知道靳言川是不在的。

灯光四闪，每个人的脸都明暗不定。几个陆清柠平常的玩伴坐在沙发上拿着话筒唱歌。

最中间的陆清柠旁边那个人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化着淡淡的妆容，正在给她倒酒，苏淽。

顾嫣然在一边看着，不知道是怎么个滋味。以前，她应该是坐在中间的那个人，夜夜笙歌，左边是苏淽，右边偶尔会坐着傅谦。她的中指动了动，想抽烟。

那时候，苏淽会带着弱弱的笑，在她旁边说话，譬如林城的哪家刚刚崛起，那就是那家的小姐。又譬如她看着谁谁谁看不起她，慕容琳看不起自己就是苏淽告诉她的。又譬如苏淽告诉自己怎么追傅谦。

以前，苏淽对她是真的好，尽管在苏淽心里，背后藏着利益等交。

“嫣然来了。”陆清柠笑容明艳。旁边的人自然地让出了一条路，顾嫣然坐到了陆清柠的旁边。

苏淽倒酒的动作僵了一会儿，随即又摆出弱弱的笑，她不懂陆清柠是什么意思？毕竟从前，陆清柠和顾嫣然是井水不犯河水，今天她到底是想明着扇顾嫣然一个巴掌还是施舍给她一点恩惠，她不得而知。正在苏淽犹豫不决间，陆清柠不客气地喊了声，“倒上啊，愣着干什么？”

苏淽的手一时没拿稳，酒撒了出来，才继续帮顾嫣然倒酒。

顾嫣然望着那缓缓落下的酒红色汁液，心里五味杂陈。倒酒的人似乎手没有拿稳，一些酒洒在了酒杯外。

“怎么，一杯酒都倒不好，是不是觉得嫣然身份不如你了，所以狗眼看人低了？”陆清柠手指点了下苏淽，喊了声，“拿下她。”

旁边的贵女便牢牢扣住了苏淽，这很正常，贵女中间总有那么几个骁勇善战的，不然双方对垒，都是弱鸡怎么对？

陆清柠慢悠悠地喝了口酒，笑着对她说，“嫣然，你猜她来找我干什么？”

“最近苏氏股价掉得厉害。”陆清柠怕她不知道，随口解释道，顺手将手上的酒朝着苏淽低着的头倒了下去，伸手用力扯了扯她的头发，“我会帮你吗？天真！”

“很多年前你就得罪过我，知道吗？苏淽是吧？”陆清柠漫不经心地开口，“五年前，你养的宠物狗咬死了我最爱的八哥。”

“你以为我后来为什么会息事宁人，因为顾嫣然把她最喜欢的波斯猫送了过来，那是她妈留给她的东西。”

这件事情顾嫣然没有告诉过苏淽，当时年纪小，只说跟陆清柠打了一架，打赢了，也就一笔勾销了。

这时候苏淽抬头看她，额前的刘海上几颗圆润的红色珠子摇摇欲坠，顾嫣然看着那双看了十多年的眉眼，不知道那双眼睛里究竟是怨恨多一点，还是陌生多一点。

“顾家一倒，你是怎么对她的？”陆清柠又拿起旁边的菜碟，准备往苏淽脑袋上倒。

一双手截住了菜碟，“好了，都过去了，你也算帮我报复过了，算了。”

陆清柠抬眸看了看截住她的藕臂，笑得春意融融，才放下碟子，“你可以滚了，以前我和嫣然之间关系弄得这么僵，你没少推波助澜吧。”说到这里，陆清柠的眉眼扭曲了下，旁边的碟子摔落在地，大有股梁山好汉的气势，“从今天开始，林城哪个人要是和苏淽玩在一起，那就是跟我陆清柠过不去。”

临走前，苏淽看了顾嫣然一眼，那双眼睛里盛满了怒意，短暂的一瞥，这种情绪，只有顾嫣然看得见。

望见苏淽仓惶而逃的背影，陆清柠举着酒瓶喝了口酒，朝着顾嫣然晃了晃酒瓶，“怎么样，爽快吧？”

顾嫣然笑了笑，其实她并没有觉得痛快但也还是拿了个酒瓶跟陆清柠碰了碰。后来陆清柠让其他人先走，只留下了顾嫣然，陆清柠举起瓶子，笑说，“听说你很能喝，今天晚上一醉方休啊！”

顾嫣然自是不好拒绝，毕竟她刚才算是帮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