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开门让西风进去。”

那边的声音不轻不淡，顾嫣然想，他凭什么这么理所当然啊，虽然这房子是他买的，但是房产证上写的是她的名字。

“清柠不想他进来，要不你让他回去吧！”顾嫣然轻声开口，带着些娇俏，但显然她的这抹娇俏没什么作用。因为那头说，“乖，去开门。”

顾嫣然盯着手机一阵为难，望了眼陆清柠，小声地说，“要不我去开门？”

陆清柠问，“靳少打来的？”

“嗯。”顾嫣然点头。

“诶我说顾嫣然你能不能不要一碰到靳言川就那么怂，都分手了你还那么听他的？”顾陆清柠脸上染了一片红，一半是酒意，一半是气的。

顾嫣然反应了会儿，想了下，好像是这个道理，于是她纠结了会儿，按断了通话。

她坐在一边，手机铃声又响了，顾嫣然也不接，但这铃声却像是敲在她心上似的。

听着门外连续不断的敲门声，陆清柠倒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随着时间缓慢的流逝，门外的敲门声渐渐停了，手机铃声也渐渐止了。一边喝酒的陆清柠低低呢喃出声，模糊地说着什么话。周围安静地让顾嫣然能清楚地听见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顾宅的大门忽然被打开了，顾嫣然下意识地朝门外望去。外面已经慢慢暗沉了下来，两个男人一半在光里，一半在影里。顾嫣然自然认出了是谁，屁股下意识地往后挪了一寸。

陆西风走过她身边的时候，表情阴鸷地看了她一眼，顾嫣然心里下意识一抖。

“西风，下次注意点分寸。”靳言川站在一旁，这话自然是指他对陆清柠做的事。

顾嫣然忙侧身退到一边，往靳言川那边移了些。

陆西风把醉得差不多的陆清柠抱起来，陆清柠捶打着他，不让他抱。不知陆西风附在陆清柠耳边说了什么，陆清柠便不再动弹，任由他抱走。

他们离开后，室内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顾嫣然绞着手指头，低声道，“我不是故意挂断你电话，清柠不让我开门。”

“嗯。”靳言川坐在了沙发上，“去给我倒一杯水。”

门外的凉风灌进来，虽然屋子里开了空调，但是顾嫣然还是下意识地抖了抖，但她更不想关这个门。

“怎么不关上，不是很喜欢关门的吗？”靳言川轻淡出声。

往水杯那边走的顾嫣然脚步一顿，她笑说，“我觉得有点热。”

随后又继续走，把水杯递给靳言川，小心翼翼地开口，“你怎么有我家钥匙？”

“早就有。”说完，男人抿了一口水，便把杯子放在沙发边的精致木桌上。

顾嫣然挨着他坐下，空气很沉默。

靳言川的手抚上她的脸颊。

不知是从门外灌进来的凉风太冷，还是靳言川的手让她紧张，她抖了一下。

“抖什么？”

“冷。”顾嫣然下意识选了个不会惹他生气的答案。

“刚才不是说热吗？”靳言川的声音像结了冰，低声陈述，“门开着想我早走，门关着也想我早走。”

顾嫣然默了默，脑袋低垂着，没有反应。

“厌我还是怕我？”他的手摩挲着她的脸蛋，加了些力道。

“我们已经分开了。”顾嫣然推了推他留在她脸上的手，但是推不动，眼泪像珠子一样落下来，“你不能总这么对我。”

“那我应该怎么对你？”他的话里带着浓浓的嘲弄。

顾嫣然也不回话，只一直单着一只脚在那里哭，哭得泪雨磅礴。哭的时间长了，她还打起了嗝，那模样甚是凄惨。

靳言川看她这副模样，气也消了些，站起来，抚了会儿她的背，低声道，“好了。”

哭声越发嘹亮。

“好了。”靳言川的声音高了些度，这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严肃的模样。顾嫣然立刻就闭嘴了，只是肩膀还在发抖，一颤一颤的。

“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靳言川也不擅长安慰女人，说了这么一句话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