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低低地垂着，顾嫣然裹着外套，出了门。

陆清柠起身迎她，勾着她往里走，脸上染着不自然的红晕，“来了。”

顾嫣然半扶着她往包厢里走，“怎么了？”

“没怎么。”陆清柠把手往上甩，手在空中划了半个圈，脚步踉跄，“我以为的亲情竟然一直都是爱情。”

顾嫣然把她扶稳，也不是很懂这份痛苦，沉默着。站在朋友的立场，其实她可以劝她去接受这段感情，但是她非常不想陆西风得到他想要的。

等陆清柠完全醉了的时候，包厢被打开，顾嫣然不用回头也猜得到是谁，她非常怀疑这包厢里是不是装了摄像头之类的东西，要不然，陆西风怎么会来得这么及时。

顾嫣然也不理他，在一旁小口地喝着酒。陆西风走过来，把陆清柠的手臂搭在肩上，站了起来。

两个人谁也不想理谁。

但陆西风半抱着陆清柠走了几步，忽然停了下来，背对着顾嫣然道，“顾小姐，我发现每次一碰见你，准没好事。”

顾嫣然刚想顶两句，陆西风暴戾的视线望过来，警告味十足，“你可以离我身边的人远一点。”

她的心颤了下，在这半黑半明的环境中，顾嫣然呆在原地，一动不动。等到那两个人走远，顾嫣然才拿起手中的杯子，靠近自己的嘴。

陆，西，风。

.

第二天，顾嫣然去了锦绣衣坊。她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慕容琳才从里间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茶杯，递给她，“嫣然啊，这是我泡的普洱茶，帮慕容姐尝尝味道。”

顾嫣然的视线落在那只抬着的手上，几秒都没有动。等到看见那只抬着的手微微颤动的手时，她才不慌不忙地接过茶杯，笑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那杯茶自然算是上次事情慕容琳的赔罪礼，顾嫣然自是明白的，但是这点礼可远远不够，于是她道，“慕容姐上次说要送我些衣服，随便我挑？”

慕容琳肉痛了下，但还是摆出略略勉强的笑容，“当然，你喜欢什么就尽管挑。”

“那好。”顾嫣然便走过柜台的新货，走到一个紫檀木柜子前，里面还放着几个黑色的小箱子，箱子散发着淡淡的木香，顾嫣然把这几个箱子一一打开，几件锦绣衣坊镇店之宝那里，每个箱子里都是大师的做工非常精细的旗袍，有的跨越了年代，她的纤纤细指划过其中一件，“这件我要。”

慕容琳挂着的嘴角僵了僵。

可是顾嫣然的手指仍随意地点着，“这件，这件还有这件，我都要了。”

慕容琳的脸色有些难看了。

“慕容姐不会不舍得吧？”顾嫣然撩了撩自己落下的发丝，“那天你可是当着靳少的面亲口承诺的呢，难不成想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