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欣退回了城墙,他立在高高的虚空,虽然心中不愿杀生,但还是一次又一次地开弓射箭。
“杀一人,救一人!”
他如此安慰自己,手中的“龙麟弓”握得更紧了!他再次抓起一支“楚刺箭”,视野中,一队重铠卫拼尽了全力,但还是被身后的蛮军追上,一个高约三丈的蛮子高高跃起,嚣张地跳进“重铠卫”的队伍中,手中通红的长棍一扫,一大群“重铠卫”被直接点燃,在烈火中熊熊燃烧,发起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痛呼,有人开始丢盔,被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箭羽射爆头颅;有人开始弃甲,被近身的蛮兵一枪捅死,高高地挑起,甩出很远很远;有人受不了烈火的灼烧,落到雪地里打滚,想扑灭身上的火焰,一队蛮骑呼啸而过,那人被一次又一次地践踏,很快没有了声音。
花欣只来得及射杀了那名放火的蛮兵,人族这边,就有上百名甲士死于非命!他尽力了,但一个人的力量,终究于事无补!
风在吼,雪在落,人族丢盔弃甲,蛮军士气如虹,很快就冲到了“函谷关”下,还没有登上城墙的甲士,脸上露出了劫后余生的笑容,只差一千米,只要一个呼吸,他们就能逃出生天。
他们回得最慢,并不是实力最差。相反,他们是过去十天中,作战最勇猛,杀敌最多,冲得最快,距离“函谷关”最远的甲士。如果是打了胜仗,他们全部是人族的骄傲,会带着一身的伤痕,昂首挺胸地进入“函谷关”,接受沿途百姓的夹道欢迎。或许,还会有大胆的女子,给他们送上鲜花!
五百米、四百米、三百米……一个个人族甲士,面带着微笑全力一冲。
花欣停止了射箭,他面朝西方,望向关外。视野中,一个年轻的“枪武卒”奋力一跃,冲向了城墙。他似乎感受到了花欣的目光,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对着花欣微微一笑,重重地撞上了一面透明的光幕。
年轻的“枪武卒”满脸的不可思议。随即,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苦涩地一笑,松开了握着长枪的手,在一瞬间失去了全身的力气,趴在无形的光幕上慢慢地滑下,然后被一个蛮兵抓住后背,像死狗般扔了出去,在他即将落下的地方,几个蛮兵举起了手中的长矛。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多等一下?为什么?”
有人像捶门一样,愤怒而又绝望地敲打着光幕,声嘶力竭地呐喊。但是,没有人回应他。关内、关外,只隔着一道无形的光幕,却是生死两茫茫!
关外的人,被自己人放弃,他们在绝望中放弃了抵抗,有些人愤怒地脱掉了身上的甲胄,用力地砸向光幕,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再转身,他们举起了双手。
“不要杀他们!留着慢慢杀!”
柔然王貌美如花,但此刻说出来的话,让人不寒而栗!
“柔然王说的没错!南宫适,你给我听好了,每隔一个时辰,我会杀一百名人族甲士,直到杀光为止,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