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观主”伸手一指夜啼,夜啼没来由地心底一慌,脸上瞬间一白,冷汗唰地落了下来。
夜啼听闻鹿观主来访就急急忙忙赶来,正是担心这鹿已非胡言乱语,将其出卖了去。
他与妖皇夜会一事,除了天知地知,他和妖皇知外,鹿已非无疑是最可能的知情者,否则小丘山怎么敢明目张胆地伪装成他的身份来诱骗世子。
此时再听闻“鹿观主”说什么献上大礼,配合“鹿观主”这轻飘飘地一指,夜啼心中彷佛一道霹雳落下,腿都有点软了。
“鹿已非,娘的,我是友军啊。”夜啼心中悲愤,嘴上却不敢说出来,只能破口大骂道:
“鹿已非,你有何依据就敢血口喷人,还不快将这厮打将出去。”
老鼍见夜啼一脸怒色,连忙扯住“鹿观主”衣角就向门外拉,“鹿观主”边挪动脚步边气定神闲地看着夜啼道:“夜军师,我还什么都没说,何来血口喷人呐?”
夜啼一愣神,脸上勃然变色,心中一声惊呼:“糟了,来的匆忙,未听得前言就接上了话,反而弄巧成拙,徒遭人怀疑。”
夜啼连忙抢白道:“鹿已非,我与你素无交情,好端端地扯上我,除了挑拨离间外,我想不到你还能扯出什么咸淡来,念你在地宫一事上还算厚道,饶你一命,还不快滚。”
“慢着~”
果然,蛇尊又正起身子,左右看看“鹿观主”和夜啼,见夜啼没来由地抢白,眼底浮起一丝阴厉,向“鹿观主”问道:“鹿观主所说的大礼,与军师有何关系呐。”
“鹿观主”嘴角微不可查地勾了起来,转身挣开老鼍道:“蛇尊,这份大礼不是与夜啼有关,而就是夜啼本身。”
“哦?”蛇尊吃了一惊,已经皱起眉头,他虽然对夜啼间接害死其孙心怀怨念,但也并不想再听什么闲言碎语。
夜啼深吸口气,整理精神,准备看鹿已非要说出什么鬼话来,在他心中,鹿已非本该是盟友才对,亦或者自己被妖皇出卖了?或是那狐脸儿作祟?
如果鹿已非将自己密会妖皇的事情泄露出去,那小丘山诱杀世子岂不是也败露了,他与鹿已非本是一个谎言上的蚂蚱,不应该如此不智才对。
夜啼心中闪过一万种可能,但他此时已经振奋精神,看看鹿已非要弄出什么事来。
只见“鹿观主”慢步走回坐席,沉稳坐定,道:“不瞒蛇尊,前日里狮驼岭间风云剧变,即将分出个胜负来,我小丘山也看在眼中,不得不提前谋划。”
“因此,我顺着狐脸儿留下的路子,先行拜访了妖皇朱厌,暗中得知了几分秘辛,事关蛇尊生死,特来禀报,也做个投名状罢。”
蛇尊吐着信子道:“好你个鹿已非,刚刚还说投效于我,原来早去过那魔猿处,你的话,本尊能信几分?”
“鹿观主”笑道:“蛇尊大人,正因鹿某去过妖皇处,再来投效蛇尊才更显诚意呐,至于我所言是否恳切,自有证据呈上。”
蛇尊轻笑一声,已经提起了十分兴趣,边饮酒边道:“先不说那大礼之事,不如鹿观主先说说看,去过妖皇处还要来投效本尊的理由,让大家都乐呵乐呵,看看鹿观主说的对与不对。”
大厅中还有三三两两的门客聚集一处,此时也聚拢过来,颇有兴致。
“鹿观主”胸有成竹道:“各位,经鹿某赤焰山一行,认为妖皇并非明主,也绝不会是狮驼岭之新王,鹿某只想做个逍遥观主,投效胜者乃应有之义,在我看来,蛇尊当有十胜,朱厌当有十败。”
三三两两的妖魔听得新鲜,哪听过什么十胜十败论,顿时发出呼喝:“快说,快说,哪里的十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