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要有爷爷的样子,别在尘儿面前逞强了。”
“尘儿听爷爷的话是好孙儿,那爷爷听尘儿的话也是好爷爷。”
“爷爷,您要听尘儿的话哟。”
回忆中的那道身影,逐渐与陈柳重叠,七长老眼睛不禁有些湿润,轻轻地回了一句:
“是啊,又有哪个孙儿不心疼自己的爷爷,爷爷听话,爷爷听话……”
说到最后,已经是轻不可闻,泪水无声地流下,顺着鄂下的白须打湿了胸前的衣襟。
陈柳听着七长老的哭腔,看着七长老这幅模样,直愣愣地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七长老泪眼朦胧,视线中,陈柳的身影恍惚间变成了孙子林尘的模样。
“尘儿,你回来看爷爷了吗?”
七长老颤颤巍巍地走到陈柳跟前,将一脸茫然的陈柳紧紧地拥抱在怀里,无言抽泣。
陈柳脸颊紧贴着七长老的心口,耳边传来七长老那沉稳而有律动的心跳声。
听着这心跳声,不知为何,陈柳自心底涌现出一股安宁与温暖。
陈柳知道七长老这是把自己当成了他的孙子,但他还是任由七长老抱紧自己,同时自己也抱紧了七长老。
七长老感知到陈柳抱紧自己的动作,将其抱得更紧,温热的泪水流下脸庞,顺着长长的胡须滴在了陈柳的脸上。
许久,七长老发泄完心中积压多年的思念之情,思绪回到了现实,意识到了自己怀里抱着的人不是自己的孙子林尘,而是陈柳之时。
七长老抱紧陈柳的双臂不自觉地松开了一些,随即又重新紧抱起来。
陈柳自然察觉到了这一瞬间的变化,知道了七长老已经回过神来,于是心照不宣地低语道:
“爷爷听话,这会儿夜已经很深了,您先去歇息,孙儿来守夜。”
听到这话,七长老身体微微一颤,缓缓地松开了抱紧陈柳的双臂,语气略带哽咽地回道:
“爷爷听话,爷爷这就去歇息。”
一盏茶过去。
陈柳确认七长老已经睡着后,轻轻地走到七长老跟前,用真炁将七长老身上被泪水打湿的衣襟烘干,并脱下自己的外袍盖在七长老身上。
……
云雾山脉核心地带某处。
云山白氏长老白承业搜寻了一日无果,如今盘坐在地上闭目歇息。
一旁,一盏灯笼发出微光,驱散了周围的云雾。
很快,白承业熟睡过去。
云雾之中,走出一位血袍男子。
血袍男子悄无声息地走到白承业的跟前,伸出手对准白承业的心口捅了下去。
白承业猛然睁开双眼,面容因剧痛变得扭曲,只是他未曾痛呼出声便被血袍男子堵住了口。
几息过后,血袍男子松开了堵住白承业的手,用贯穿其胸膛的手臂将白承业提到空中。
此时的白承业已经无力呼喊,双脚悬在空中无力地晃动着,嘴角只剩下微弱的呻吟传出。
又过了几息。
白承业浑身鲜血被血袍男子吞噬干净,其尸身被血袍男子随意地甩在地上。
“真是麻烦,居然拖了这么久才睡,害得本座苦苦等了这么久。”
血袍男子如今的实力介于脱胎境与玄种境之间,正面交手是能击杀几位长老,但几位长老一心想逃血袍男子也留不住。
因此,血袍男子为了确保万无一失,都是发现几位长老后,一直悄悄地跟在他们身后。
一直等到几位长老在夜晚睡着了的时候,再选择出手一击致命,吞噬他们的鲜血。
“又一个,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