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说我送给你荷包,那就拿出来看看吧。”苏晚秋倒是不甚在意的样子,十分轻松地开口。
陈沐瞧着在场几人的面色,心下就浮起几分冷笑,虽然明知此时自己坐在这里不大好,但若是提出离开似乎也很不好,便安稳坐在这里了,正好看看若是侯府真有哪个小姐品行不端,那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娶回去的。
男子便立刻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道:“秋……三小姐,这下你总不能否认了吧。”
他刚要开口唤秋儿,看到一旁苏瑾阴冷的目光,便又生生吞了回去。
苏雪依突然惊讶地叫了一声,不可置信地看着苏晚秋:“三姐姐,你、你……”后面的话却无论如何都说不下去了。
“四妹有话但说无妨。”苏晚秋浅浅一笑,面对众人各色的目光,并不紧张亦或畏惧,十分坦然道。
“这个荷包上绣着鸳鸯戏水的图,可不正是三姐姐的东西吗?”苏雪依似是惋惜道,“三姐姐,你怎么能这么傻呢。”
“雪依,话可不能乱说,单凭一个鸳鸯戏水的图怎么就能证明这个荷包是你三姐的东西?”大夫人有些不悦地呵斥。
“母亲有所不知,三姐姐的院子里有个心腹大丫头叫做青砚,绣工是极好的,更难得的是青砚会失传许久的顾绣,你看这荷包上的鸳鸯戏水图,可不就是半绘半绣吗?”苏雪依长叹了一口气,眸光流转,“青砚的绣法如此独特,我断不会错认的,这一定是三姐的东西,当日五妹也一并去看了呢,五妹你说是不是?”
苏云婉忽然被苏雪依点到名字,起先一怔,苏雪依所言似乎不假,但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这鸳鸯戏水图的确是顾绣的针法,她迟疑许久,这才点了下头。
“我说你那几天怎么莫名其妙地要往三妹院子里去,原来是早就知道她会要丫头帮她绣荷包送人。”苏云倩眉头一挑,便心直口快地道。
苏晚秋闻言面上笑意渐浓,苏云倩的性子便是如此,她从不曾暗地里害人,但嘴上着实得罪了不少人,前世苏云倩嫁人之后就惹得丈夫不悦,婆婆不喜,日子也极艰难,若是能改了这个性子,依她的容貌才情,自然十分讨喜。
苏雪依顿时被她的话噎住了,片刻后才冷哼一声,道:“二姐说的什么话?我怎么知道三姐竟然与这些来历不明的男子私会?”
苏晚秋睨了荷包一眼,便道:“这确实是青砚绣成的荷包不假,不过既然是青砚绣的,又与我何干?说不准是青砚和这人私会呢?”
“晚秋,母亲知道你不肯承认,不过事已至此,大家都看的明白了,这青砚是你身边的大丫头,这男子又口口声声说你与他私会,这……唉……”大夫人深深地叹气,一脸忧愁的模样。
苏晚秋点头:“母亲言之有理。”
苏郁剑眉紧紧皱起,苏晚秋的如此平静的反应倒让他意外了,可这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虽然他并不相信,但事实似乎就是如此。
苏晚秋的回答也着实让大夫人一怔,不过旋即一想,苏晚秋不过是个小丫头罢了,见到如此场面,自然已经吓傻,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然而,就在这时,苏晚秋又轻轻开口,语气凉薄:“这绣法虽然是青砚绣的不错,可这荷包的料子,好像是四妹手里的紫绫锦呀。”
苏雪依心里一凉,连忙转头看向一旁的荷包,她刚才只是远远瞧了一眼,不曾细看,如今再仔细一看,似乎真的是紫绫锦……可紫绫锦不是只有一匹吗?为什么青砚绣成的荷包会是用的紫绫锦的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