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雨不免有些不明白扶春的意思,稍稍蹙了蹙眉梢,问道:“这有什么不对劲的呢?”
“五小姐就连屋子里的摆设都是别人用旧的,那些药方子涉及到的药材,又有哪一个不值钱?五小姐又哪来这些银子?”扶春淡淡一笑。
“她毕竟也是府里的小姐,有些银钱也不足为奇。”苏晚秋反而摇了摇头,道,“若真的有什么不对劲,画眉也总不可能和你说这些,只怕遮掩还来不及。”
“小姐说的也有道理。”扶春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寻常丫头哪有这般对主子说话的,不过扶春到底是个特例,她毕竟是明逸的人,近来对自己又大有帮助,苏晚秋也就不多追究了,反正日后扶春也是要回到明逸身边的。
“这几日就多看看杏芳院的动静吧,想必那里是绝对不会安生的。”苏晚秋道。
白驹过隙,很快就到了月末,而事情也果然不出苏晚秋所料,杏芳院里出事了。
墨香院里,原本那一树娇艳如火的海棠也过了花期,花瓣凋零碾尘,叶子也微微卷曲了起来。
一片花瓣落在了棋盘之上,一只白皙纤细的手指轻轻将花瓣拂去,继而拈了一枚白子,轻轻放置在棋盘上。
“春阴漠漠。海棠花底东风恶,人情不似春情薄。”苏晚秋声音柔软,却透着几分嘲讽意味,“只不过,我倒是觉得人情比春情凉薄的多。”
坐在苏晚秋对面的是苏瑾,他身为侯府独子,自然与府中小姐不同,平日里要学的东西极多,并没有那么闲暇,不过今日倒是得了空,能与苏晚秋对弈一番。
苏瑾略微思索了一番,抬手落子,道:“我怎么不知道你棋艺精进了这么多?前几个月还是我的手下败将,怎么今日就如此滴水不漏?”
苏晚秋闻言,面上神色淡淡的,心底却不由想到许多事情,她的棋艺向来是最拿不出手的,要说琴棋书画四样,她的琴技与书法即便是在京城的贵族小姐里也是排得上名号的,可唯独棋艺生疏,不肯轻易示于人前。
只不过明荣却极爱下棋,四皇子府中有许多棋手,前世苏晚秋知道后,也花了不少心思在上,好在四皇子府里不仅棋手大师极多,也有许多藏书,苏晚秋精学几月,棋艺便突飞猛进,虽然比不上那些自小就浸淫棋道的人,但也不容小觑。
“大哥,须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若是小瞧了我,可小心落得一个一子行错,满盘皆输的下场。”苏晚秋说罢,又是一子落了下去。
苏瑾有些惊讶的抬起头,道:“还真是我疏忽大意了,这一局是我输了。”
只看那棋盘之上,黑子白子交错纠缠,犹如两军对阵般惨烈厮杀,只不过终是白子技高一筹,直接将黑子截断,再无后继之力,即便勉强落子,也不过是挣扎而已,大势已去,无力回天。
正在两人说话之时,院子里的青芽匆匆跑了过来,道:“大公子,三小姐,奴婢刚刚听说,杏芳院里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