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秋的声音有些急切,自家兄长尸骨无存一直是她心头迈不过去的坎,她很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确实有过一段时间。”
他当初作为副将和谢青焌并无太多交集,虽然命人抚照却也不能太过显眼。后来他尸骨不存他曾带人去寻找,可终究没有找到半点蛛丝马迹。
“不知……”
还不待她多问,幕晟宣唇角轻扬:“我知道谢姑娘急切的心情,可事情已经发生,还望姑娘能节哀顺变。”
幕晟宣的话令谢晚秋心中的侥幸坠落深渊,好半天才抿起半丝苦笑,不至于让自己太过失态。
长公主也不想孙女儿沉湎过去,插话将话头挑开:“这次和离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李家既然奉旨成婚,那麻烦幕大人将老身的祝福传达。”
“好。”
听说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时,幕晟宣的眉头轻轻挑了一下。
如今帮着她从李家那火坑里面跳出来也不知是福是祸,他能眼睁睁瞧着她嫁给旁人吗?
“日头渐深,老身便不留幕大人用饭,日后若有所能必然报答大人今朝仗义之举。”
“好。”
他面上虽然印着,可心里面却揪起一大片波澜,日后她们若是知晓真相,恐怕恨不得食其骨,啖其肉。
焉能记着今日之语?
幕晟宣带人离去,长公主才微微深呼吸了一口,命人将陪嫁放置在库房,并让人去唤二夫人戴氏过来。
戴氏得知李家人上门归还嫁妆时,一颗心便像是踩高跷似得。
“母亲,祖母这个时候唤您过去,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要知道,当初大姐姐那三成的嫁妆还握在母亲手里面,当初祖母接二连三的打击哪有心情去搭理这些,后来随着时间的迁移也慢慢淡了下来。
谢晚兰心中所想也正是戴氏如今所忧。
吃进去再吐出来,那绝对是挖心掏肺的。
况且二房子嗣较多,这些年娶媳嫁女,不管彩礼还是嫁妆都依仗谢晚秋那三成的嫁妆。
她搭理了这么多年的店铺,若是猛然间交还回去,这不肉疼才是怪事!
“去了再说吧!”
她深呼吸一口向着长公主的院落走去,这些年她在戴家劳心劳力,长公主应当也不会太下自己的面子。
到了长公主大堂,气氛有些诡异。
好一会儿,长公主才轻声开口:“当初晚晚那三成嫁妆一直握在你手中,而今晚晚回来,你将当年财务整理一下,店铺契约和物品按照当年的份数归还于她。”
对于戴氏她确实给足了面子,晚晚她娘当年十里红妆,在京城的店铺都是盈利的铺子,而且郊外还有几处别院。
五六年下来,二房凭着这些东西应当赚了不少,她只让她归还原有的物件,也算是全了她这些年的辛苦。
“母亲,谢家这些年的光道您也清楚,除了那几个铺子,真的没有盈利可言。虽然说这铺子确实是侄女儿的,可如今她身在谢家对铺子管理怕也没有多少经验。”
“所以呢?”
长公主横眉直视,这是当着自己的面直晃晃要求自己孙女儿交口粮?
她还没死呢!
戴氏自然也听出长公主声音里面的冷意,硬着头皮看向一旁的谢晚秋,声音请软。
“晚晚,你也要体谅二婶的苦处,咱谢家毕竟不同以往。等你出阁的时候,我一定将那些嫁妆归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