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孙女儿的容貌妍丽非常,可那邓一谦似乎不是那般重渔色之人。
“长公主……”
瞧着她眯眼一言不发,邓夫人小心地提醒了一声。
“这件事情我暂时也给不了你答案。”
她曾经也旁敲侧击过,可晚晚对这些事情好似没有一点在意,所以她也不清楚她的心意。
“哪能让您第一时间给出答案啊!那孩子的意思,是想让您考虑一下他,至于别的我们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虽然不清楚邓一谦的想法,可整个邓家都差不多他做主,她也不好多问。他让她如何行事,她替其办妥便好。
“好。”
邓夫人去邓氏那里一趟便回去,而长公主在房间里面思量了一会儿便去寻谢晚秋。她刚踏进去,看账本的谢晚秋便抬起了头。
“祖母,您怎么过来了?”
她借着说话的空挡已经站了起来,将老夫人引过去坐到了一边。
“过来看一看你,这账目可还清晰?”
“有些问题,不过也无伤大雅。”
若是账目没有一点问题才是怪事,不过自家二婶管理了这么多年,被她吃一点也无所谓了。
“累吗?”
听着她这么询问谢晚秋微微愕然,忽然笑着看向她:“祖母,您今天怎么有些怪怪的?这累不累不都是我的事情吗?”
如今谢家的很多下人走的都是谢家的公账,所以她一般情况也不会去动用,可自己若是出去找奴婢,显然不是一个事儿。
“晚晚,你想过再寻人家吗?”
长公主的话令谢晚秋的眼眸骤然一顿,一双华光内敛的眼眸紧紧盯着长公主看,而对面的人极其认真地看着她。
好一会儿她才像是反应过来,将藏在广袖下的手扯了扯问道:“祖母,您为何有此一问?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你那天去看那你二堂嫂的时候,可是碰到了外男?”
“嗯。”
谢晚秋对那个人的印象并不深,因为两个人虽然错身而过,却也隔着一道路,连点头之识都算不得。
“那是你二堂嫂的嫡亲兄长,在羽林军里面任职。他继母今日前来,言明有他意续娶你为妻,祖母想听一听你的意见。”
“祖母,我有天养要照顾,这事情怕是使不得。”
她和李家好不容易和离,纵使心怀兄长的仇恨,却也不得不暂时放下,因为她不能不为天养考虑。
“为何使不得?你难道准备一辈子一个人过吗?纵使魂归也没有安身之所。”
长公主对邓一谦这个人也颇为看重,听说家里面除了原配留下的一儿一女,也没有杂七杂八的事情。
内宅平稳的很。
“可我……”
“晚晚,祖母会老,天养会长大,而你呢?你日后没有一个知冷知热的人,没有一个顶梁柱,我能放下心吗?”
“你父母已去,兄长不在,日后谁为你遮风避雨?”一个女人将孩子拉扯长大的苦,她不想自己孙女儿再受一遍。
当年那个人惨死,她拉扯着谢家一众人走到今天吃了多少苦、流了多少泪,恐怕她自己都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