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回府,珑玉公主从郊外的戍卫营一直跟到邓府。不过邓一谦将珑玉公主挡在门外了,瞧那样子并没有要妥协的意思。”
没想到邓大人乃溜须拍马的好手,这养出来的儿子当是硬气的紧!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歹竹出好笋?
“邓一谦此人并非池中物,给他一个机会必然是一飞冲天。”
当年将其选拔到戍卫营的时候他便是看重了他的才能,谁想到这所谓的才能也是一把双刃剑,亘在头顶。
“他如此不给公主面子,这事情怕是不能善了!而且今日的事情对谢家大姑娘影响也不小,这所谓的流言蜚语怕是少不了。”
“合该让她尝一尝这个中滋味,你退下吧!”
幕晟宣冷哼了一声对着幕戌挥了挥手,而幕戌本能地顿了一下,瞧着他将头低下去继续写折子才压着小碎步退了出去。
原以为主子会怒火高涨,不料居然如此沉得住气,看来谢家同邓一谦险些交换庚帖的事情被记在了心底。
毕竟自家主子向来不是一个大度的人——特别对待谢家大姑娘的时候,那完全是失了理智的存在。
幕戌离去,幕晟宣将手中的毛笔放置在一边,瞧着上面渲染开的墨迹他的眉头轻轻一挑,随即站起身向着暗格走去。
伸出手将里面的画轴掏出来,展开放在桌面上。上面的少女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两缕发髻轻轻坠在肩膀处,搞挽的梅花发髻露出秀美的前额。
女子一身大红云锦长衫,外套白皙的狐皮长袍,精致的脸上隐含着说不尽的落寞,那白梅腊雪似乎都遮掩不住她的忧愁。
若是看的真切,此画轴女郎和谢晚秋相差不远。现如今的谢晚秋,随着岁月变迁身上多了些许成熟,却更加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幕晟宣的手指轻轻摸过卷轴的边缘,从她白皙的脸庞摸向了紧蹙的黛眉,最后停留在她那含悲带怯的眼眸上。
“晚晚,不是我不心疼你,而是想让你明白,这世上只有我才是你的靠山,别的男人只会给你带来厄运。”
说道这里他轻嗤了一声,虽然他自己也是那个霉运传递者,可他就是要让她明白一个道理——这世间的男人除了他都靠不住。
“晚晚,我知道在你心里我卑鄙无耻下流,当年你对我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我每每睡到你身边的时候都不敢睡得踏实,因为我怕再也见不到你。”
他的手轻轻摸着她脸上的轮廓,像是抚摸易碎的瓷器,珍贵的琉璃。
翌日,谢晚秋刚睁开眼眸想动一动,天养倏地拽住了她的胳膊。瞧着他那迷迷糊糊的模样,谢晚秋轻轻躺了下来,在他身上撑了两下。
看着人慢慢进入睡眠,她才轻手轻脚地向着梳妆镜前走去,瞧着脸色有些清减,她伸出手一点一点给自己上妆。
她打开门走出去却只见门口缩着一个小肉团,提步走过去时。听到动静,那小肉团惊醒过来,将醒未醒的眼眸倏地冷厉起来,瞧着是谢晚秋他的眼眸才松缓了一些。
“我不是让红菱给你安排房间了吗?你怎么睡在这里?”
昨日将人带回来后她便让红菱收拾出来一间房子给五两主,祖母这里院子大人比较少,所以房间并不紧张。
知道他不会说话,谢晚秋无奈叹息一声将人拉在手里:“我现在带你去房间,以后到了大晚上便要上房间睡觉,不能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