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大赢京城天清气朗,料峭的春风借着仲春之景在皇城的上空盘旋不去,而那大戏园却聚集了不少人。
当报幕的时候听到《谢氏女》几个字眼的时候,众人心中微微一动,可当听到后面那咿咿呀呀的说辞,还有和离而归的字眼时,眼眸都是瞪的老大。
认识的人耳病交缠,不认识的人搓手搓脚,知情的人轻叹无奈,不知情的人摇头晃脑……一时间也算各有姿态,原本安静的席位一时间热闹非凡,那指指点点的声音更是不绝如耳。
“这戏班还真是胆大包天,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谢家纵使没落,也容不得一个戏子如此诋毁。”
“你也不看这戏子身后之人,那珑玉公主可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主。”
他们乃京城人氏,对于珑玉公主的事情也多有听闻,这完全就是一个无法无天的主,那谢家女碰上这金凤凰也实属倒霉。
此时谢府,长公主依旧等着谢家其余几位长辈的到来,天养被载入族谱已经是刻不容缓的事情了。
然而她左等右等,却也不见一个人来。
谢晚秋在一旁也看出她神情有异,不禁开口劝慰:“或许是路上有事情耽搁了,我们再等一会儿。”
“那混账若是拿了我的屏风还不为我办事,看我不削他。”
长公主的话让谢晚秋深感无奈,自己那叔祖虽然和祖父是堂兄弟,然而性子却极其唯‘财’是举又荡浪不羁,当年没少被祖母挤兑。
“你三堂兄自告奋勇的去寻人,这会儿怎么连一个影子都没有?也不知道是不是成心。”长公主眯着眼说了一句,虽然声小可谢晚秋还是听在了耳里。
相比较三堂兄谢青燃,她和祖母一般更加偏向二堂兄谢青炫,前者的眼眸里面太多隐晦的东西,而后者虽然憨实有些笨却也没有坏心思。
而此时,谢青燃瞧着坐在马车里面的叔祖父,虽然是料峭之季却无端生出几点汗珠来,对于这个长辈他总是不太乐意碰面。
这次若不是想借着机会,将那戏文的事情透露出去,他也不会自顾自地找晦气。
别看他们这师叔祖一辈子没有担任一官半职,可也是这四九城里面声名显赫的存在,只是因为他颇具才气。
一个流连闹市街巷,青楼楚馆的人能被人捧出这般名气,可见他并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主,或者说他本性极其慧敏却又经常揣着明白装糊涂。
和这样的人打交道,他不得不小心翼翼。
“既然有这么好听的折子戏,我们自然听戏要紧。”他慢慢从谢青燃身上收回眼眸,然后闭紧眼眸,花白的胡须轻轻翘了一下,有些喜感。
“可祖母那边……”
谢青燃试探着询问了一句,他自然不希望那生而不知父的物件承袭了大房的一切,所以昨晚外出买醉。
可谁曾想又碰到了李三,而他则给自己提前透露了梨园唱戏之举。这才有了他的自告奋勇,为的就是将叔祖父引到梨园。
也让他看一看,谢家这归来的女郎如何污了谢家的名声?那不知父的贱种,更是没有承袭一切的机会。
“三郎,我吃的盐比你吃米都多一些,别在我面前耍滑头。你祖母那边问及,我虽然不会将你供出去,可也不喜欢被人利用。”
“叔祖说笑了,侄孙可不敢。”
“不敢就赶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