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和族老说了一些话带着谢晚秋施施然离去,这期间她也再没有提梨园的事情,既然幕晟宣已经介入,那么她似乎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这位幕家世子爷的手段,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
等幕晟宣他们离去,珑玉才将矮几前的凳子一脚踢开,然后好像力道没有控制住伤到了脚裸,头上的冷汗一滴滴往出来冒。
瞧着她这般狼狈的模样,一旁的平王甚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这脾气也合该改一改了,今天的事情确实过分了。”
“我做事全凭心情,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珑玉被他扶着坐到椅子上,而他又瞥眼看了一眼幕戊:“本王和公主一会儿便过去,你先下去准备。”
“诺。”
幕戊也没有久留,这已经板上钉钉的事情料他们也鼓弄不出什么水花来。
大堂只剩兄妹二人和那族老的时候,平王声音也软和了不少:“这次的事情你也莫要再节外生枝了,听幕晟宣那口气,似乎和谢青焌有不小的交情。”
他原本还好奇幕晟宣为何要这般尽心尽力地帮助谢家,如今看来和谢青焌有很大的关系,一个死人他也没有必要深究。
“我就是看不惯邓一谦待她那般珍重,我的心意他也不是不清楚,却弃之如履。”
珑玉眯着眼睛,眸色里面尽是不甘,她一金尊玉贵的公主居然比不上一个落魄世家的和离女。
“邓一谦的事情你也别逼得太紧,他怎么说也是羽林卫的副都统,前两天因为公务受了重伤,父皇那边怕是会再行犒赏。”
“他受伤了?”
珑玉眉头紧皱,心里面也多有担忧,瞧着她那副模样平王也只是心里面微微叹息了一声。当年父皇为了拉拢顾家,才将胞妹嫁进顾国公府,可惜那顾鸣鹤不是一个命长的。
“他的情况你不用知道,我只是给你警醒一番。”
他父皇虽然疼宠珑玉,可帝王权术也仅仅如此,绝对不可能因为一个公主而寒了重臣的心。她平素可以胡闹,不代表他可以将手伸到邓一谦身上。
“我若是让他答应娶我呢?”
“那是你的本事,我想没有人会阻拦。”邓一谦这个人他也知晓几分,不折不扣的权谋家,对于这情爱之事并不看重。
不少人说他和先夫人伉俪情深,他这么多年未续娶只是因为重情,可他却不这么看,那个人并不是一个重情之辈。
“嗯。”
珑玉虽然平素放荡不羁,甚至还有些自我为中心,可她自幼在皇宫长大,焉有不知道其中的龌龊的道理?
她这些年的随心所欲也不过是帝王的愧疚罢了,可这愧疚能持续多久?
“皇叔祖,我和珑玉先行告退,今天的事情麻烦您了。”平王抱拳对着族老,声音甚是恳切,而那族老也笑着点了点头。
皇室中的小辈多有骄奢淫逸之风,可这个孙侄儿却和旁人不同,他平时和自己也多有往来,这样的人要么真的不醉名利,要么所求甚多。
然而这不是他能控制的,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作远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