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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求援

这位付伯伯,原本是奶奶的干儿子,父亲的干大哥,巧合的是,他的爱人是母亲的二表姐,就是和那个表大姨夫的爱人,是亲姐妹俩。当初付伯伯和陈伯伯他们俩开头提亲之后,付伯伯便将表大姨夫拉了出来作媒人,因为表大姨夫的女儿是我未来嫂子的二嫂,这样论,表大姨父跟陈伯伯一样,和未来嫂子的父亲都是亲家。付伯伯认为,亲家翁好说话吗,自己就退了出来。这回马上山穷水尽了,父亲只好前来找付伯伯问计。

那日清晨,一宿没合眼的父亲,先赶了个集,买了些许点心,又买了一块肉,马不停蹄的就来到了付伯伯家,讲明原由。付伯伯说,他们俩亲家都劝不了,我更不行啊,实在不行你再去找陆,让他给你想想办法吧。父亲一想,也对啊,我怎么把他给忘了呢?这位陆叔叔,也是父亲的好友之一,就是那位医生,是当年给父亲看腿,还经常到我们家喝酒,还喝大发了的那位酒仙。因为是位医生,又爱结交朋友,经常串村走乡,见多识广,主意也多,又和付伯伯住在同庄。于是,付伯伯便陪着父亲来到陆叔叔家。不巧的是,陆叔叔清晨便出诊去了,还没回来。

陆叔叔的爱人姓付,按辈分论,却和奶奶同辈,所以说,中国人的辈分有点复杂吗?父亲和陆叔叔兄弟相称,却该管他的爱人叫姨。所以只能各依各叫了。

陆叔叔的爱人见付伯伯和父亲前来拜访,赶紧将二人让进客厅,倒了茶,询问来意。父亲便将事情的原委陈述一遍之后说,想请陆叔叔给出出主意。陆叔叔的爱人听后说道,你们稍坐片刻,我来做饭,等他中午回来吃饭时,你们再商量对策。父亲无奈只好坐下焦急的等待着陆叔叔的归来。

临近中午时分,终于等到出诊归来的陆叔叔,父亲赶紧把来的目的说了一遍。陆叔叔张罗着摆上碗筷,说饭菜已经做好,我们边吃边谈吧。于是三人入座,又进一步详谈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陆叔叔沉思良久,对父亲说道,你说的这户人家,我略知一二,但我也够不上说话,不过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人,这个人是我们村的书记,也是你那未来亲家的外甥,只有他能劝动自己的舅舅。父亲闻言赶紧追问是谁?又说人家能给我面子吗?买我的账吗?陆叔叔道,别急,他不认识你没关系,不是还有我吗?陆叔叔继续说道,明天上午你略备薄礼,早些来,我在家等你,咱俩一块去找他。父亲闻听此言,喜出望外,吃完饭,又闲聊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回到家里和母亲说了一遍,母亲悬在嗓子眼的那颗心才慢慢落了下来。

.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父亲便起床进城买了几盒果子糕点,又买了两瓶好酒,急匆匆赶到陆叔叔家。陆叔叔早已等候在家,见父亲到来,两个人便启程前往当时路口村的书记,我未来嫂子的表哥李书记家。

进了门,陆叔叔向李书记介绍了父亲,并说明来意。李书记很是客气,又认真的听了两人的祥叙,并答应帮忙问问,等探明舅舅的态度再做回复。父亲见李书记爽快的答应下来,便千恩万谢后回到家,静候佳音。不多日,陆叔叔就和那位李书记前来向父亲叙说了劝说经过。李书记说道,我舅舅这人古板又犟,认定的事很难改变,别人的谗言,已经扎根在心里,很难让他轻易改变想法,我已经做了很大的努力,做了他的思想工作,但暂时来看没太大作用,等他考虑一下,过几天我再去劝劝,但说实在的,我也没太大把握,望你们能理解。父亲听后道,你能出面帮忙说话,我就感激不尽,成与不成,只能顺其自然,怪不得谁,怪只怪那龌龊的多事小人。李书记点点头,又停了会儿说道,如果实在不行,我再向你推荐一人,应该你也认识。父亲眼前一亮,问是谁?她是你们村的妇联主任,也是我妗子前婆家的侄女,我表妹的叔堂大姐。父亲有些疑惑的看着李书记。李书记接着说,她平常跟我舅舅一家人走的很近,也是他们的贴心人,她的话应该会起很大的作用,就看你们和他的关系如何,能不能请得动他?会不会向着你们讲话?父亲听完明白过来,顿时心花怒放,知道怎么办了。

第二天一大早,父亲赶集买了些糕点糖果,想着住在一个大队,白天人多眼杂,会被些别有用心的人看见,徒增不必要的麻烦,晚饭后天黑时再去找那位村妇联主任。说起这位妇联主任,父亲再熟悉不过了。因为她也姓付,不管亲与不亲,按辈分,与我的那些表叔们同辈,所以平时见到父亲时就表哥长表哥短的叫个不停,因此我与哥哥姐姐们平时见到她都管她叫姑,所以父亲觉得找她真的能给面儿,且要比别人更得向着我们家说话。

到了天将黑时,吃完晚饭的父亲提着礼品来到妇联主任家,并叙述事情的经过缘由,表明想请她出面,前去劝一劝看看是否还有回还的余地。妇联主任听后拍着胸脯说道,表哥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二妈平时最听我的了,我定能劝得了他们回心转意,和你们家喜结秦晋之好。父亲听后喜出望外道,我就知道,找对人了,就请妹妹多多费心了。不过,主任还未等父亲将话说完,便话锋一转道,这几天实在太忙,上面可能又下了新政策,我每天都得到乡政府去学习开会,抽不开身,等忙完这阵,一定回娘家去帮你说情。父亲满心喜悦道,不急不急,您就先忙正事要紧。然后又客套了一番说,我先回去静候妹妹的佳音。

父亲嘴说不急,怎能不急呢,回到家里一连几天都没有那位主任的回音。母亲沉不住气了,跟父亲讲道,是不是人家给忙忘了?要不你再去问一问。父亲想了想说,人家已经答应帮忙了,再说人家还说了这几天忙,怎么好意思去催人家呢?母亲无奈只好说,再等一等看吧。

在等待的这些日子里,父亲经常去打听村领导是否每天还是那么忙吗,是否每天还上乡政府开会学习?经过数日的煎熬,终于打听到了村干部已忙过那阵,可以闲下来休息一段时间的消息,父亲心想,这会儿那主任应该有时间去帮忙说这个事儿了吧?

我们庄前不是有个付大桥吗?是那位主任每次回娘家的必经之路,父亲还特意注意桥上每日经过的行人中,有没有那位主任的身影,以便探听消息。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一天上午,远远的看见那位主任南行的身影,父亲心想,她总是回娘家,再顺便帮我们做说客去了。于是吃完午饭,将牛赶到桥侧,假装放牛,实则期盼着那位主任的归来。苦等了一下午的时间,在太阳即将下山的时候,只见那位主任急匆匆从远处走来,快到桥面时,父亲赶紧迎上前去,尚未待父亲开口,那主任便叫了声表哥,急匆匆而去。父亲从那张严肃又有些紧张的脸上感觉事情有些不妙,更不好意思追问。

看着落日余晖,映照着那淙淙溪水,折射出游移不定的光晕,远处传来叽叽喳喳,鸟雀归林的喧闹。父亲心乱如麻,难道我们家的声誉真的如此不堪?那大鬼娃子(哥哥)真的要打一辈子光棍?又黑又丑又傻。哼,父亲回想起人家那挑衅的语言,从心底里鄙视她们,不屑与人对质。

好吧,明天就让你们好好见见这个又黑又丑又傻的家伙。打定主意,父亲不再犹豫,牵着牛回到了家里,叫来了哥哥,仔细交代一番。第二天天刚亮,父亲就进城买回了两瓶好酒,和一盒糕点。让哥哥理了理头发,又换上过年时穿的新衣,让哥哥提着两瓶酒,拿着糕点,主动送上门去,让人家仔细看看这又黑又丑又傻的家伙。

结果真的有些出乎人的意料,当身材魁梧,面相老实的哥哥出现在他们家门前时,真的有些惊讶,感觉此人真的不像传说中的那么差劲,没有某些人嘴里说的那么糟糕。于是立马转变了态度,不仅以礼相待,还留下来吃了午饭。饭后哥哥还彬彬有礼地跟他们道别。回到家,将经过详细的和父亲说了一遍,经父亲仔细斟酌研判,认为此事一定还有回还的余地。下一步该如何打算呢?正在父亲一筹莫展,苦无良策时,那位村妇联主任找到父母亲说,这一段时间都忙傻了,那天回娘家探望生病的母亲,竟然将你的托付给忘记了,昨天我又去探望母亲,二妈来找我,说你家大孩儿去了他们家,感觉人还不错,并向我打听你们家的情况,还说听到那五疯子的话后,心中的忧虑。我认真把你们家实情跟二妈介绍一遍,又责怪二伯不该听信那个疯子的疯话,二妈当即表示已搞清事实真相,让我传话于你家,请媒人前来再续佳话。

父母亲听后,喜出望外,千恩万谢,终于拨云见日的感觉。并当即诚挚邀请妇联主任为媒,参与说和,并许诺将来一定给您弄一份重重的谢礼!妇联主任道,我可不是为谢礼而来的,你们已经有了媒人,还是去找他们吧。父亲说,好事多磨,喜事儿不怕媒人多,人家办喜事儿时是两个媒人挑两筐谢礼,等我们家办喜事时要四个媒人,挑四大筐谢礼,其中必定要有你的一份!但父母再三相邀,都被这妇联主任回绝了,直说待喜期一到,必然前来道贺,讨杯喜酒喝。父母欣然应诺,表示殷切期待,恭迎大驾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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