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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添丁

过去农村有句俗话,好媳妇儿难贴三个灶爷。意思是娶了再好的媳妇,也难和公婆一起过三个年不分家,有些家里新媳妇刚过门不久,因婆媳不和就闹着要分家。而我们家母亲是贤惠能干事儿不多的人,嫂子也老实能干,不爱多说话,所以不用担心会婆媳不和。姐姐们也是只吃饭干活,不多言不多语,我呢还小,原本我们家就人口众多,平常都是热热闹闹,大伙儿都已经习惯了,又迎来了新嫂子,更添几分喜庆祥和与融洽。父母亲本想多合几年,待抱了孙子后再谈分家的事。然而,事与愿违,就在哥哥嫂子婚后的第二年夏天,他们便提出要分开单过。对于他们的提议,父亲有些始料不及,认为平常一家人相处的都十分和睦,没有分家的理由。然而,哥嫂一再坚持,又听邻居劝道,他们想分家,有他们自己的道理,因为小家好经营一些,能早日奔赴小康生活,一大家子人虽多好干活,但攒下的家当也不能都属于他们的,你不是还有一个小儿子吗?父亲恍然大悟,才不舍的答应了。早前新宅基地上的那两间瓦房,便成了哥嫂的新家,父亲又带领全家人在那两间房子的西头,盖上两小间作为仓房和牛屋,一侧还盖了间厨房,并圈了院墙,还安了大门。没分家之前,母亲在那两间房的侧前方砌了一个鸡舍,养了几十只小鸡,每天辛苦劳作的投食喂水,还说八月十五中秋节,挑大个的公鸡杀两只全家人美餐一顿,到过年将公鸡卖了,可以换回一部分的年关费,母鸡差不多都能下蛋了。这回一分家,那鸡舍被圈在了哥嫂的院子里,自然就成了哥嫂的财产了。母亲舍不得自己养大的那些鸡,跟父亲商量,给哥嫂留一部分,其余的抓回来。父亲赞同母亲的想法,便让母亲抽时间去抓。

按照传统习俗,男子是家里的顶梁柱,儿子更是传承父辈的精神,成年以后,顺其自然的分担家里的大事小情,这是毋庸置疑的。而哥哥原本在干活方面,是个偷懒耍滑的人,农忙时,那是躲不掉的,农闲时,若家里有些许脏活累活,父亲干不过来,自然是叫哥哥去做。比如挑水清理猪圈牛棚等。当然人懒人自有懒招,只要父亲不在场,哥哥总能找到替班的人,这个经常给哥哥替班的人就是老实能干的三姐。用哥哥的话来说,干活又不白干,我是将活卖出去的,就是给上三姐一毛两毛钱,不管三姐愿意不愿意,哥哥开口了,三姐就得干。以前基本就是这样,而后来,父亲督促的严了,又娶了嫂子,哥哥渐渐变得勤快了,也能干了。自从分开家的那时起,他基本没怎么闲过。或许是为了早日奔向小康生活吧!刚干完农活就张罗着开始要做挂面,连挺着孕肚的嫂子也不带闲的。

金秋农历八月下旬,婚后一年的嫂子,诞下了一名男婴,那就是父母盼望久矣的长孙,我的大侄子。在之前,嫂子早早的接来了自己的母亲,准备为自己侍候月子。大侄子的出生对于我们家来说,是个天大的喜事儿,连二姐,三姐,四姐都跟着母亲跑前跑后的忙活着,我也偶尔去凑个热闹,父亲更是喜笑颜开,常常看着侄儿那圆润的脸庞高兴的说,这孩子一脸福相,长大是不是能当官吧,我们老曹家要能出个当官的该多好啊!

过去,在人们的传统观念里,孙子可比外孙子更令爷爷奶奶怜爱有加。尽管我那个大外甥迎春小时候经常住在我们家,因为大姐与婆婆分家后,忙了家里又忙地里,后来又要了二胎,特别是农忙时候,很难全心全意的把时间都放到孩子身上,所以我们家,便成了大外甥童年时期名副其实的第二故乡。但后来渐渐长大的大外甥上了学,便只有节日或寒暑假才能前来我们家住上一段时间。而平常里没了昔日调皮淘气撒欢的孩童身影时,我们倒觉得不习惯了,甚至有一种失落感。而大侄子的降生,使得我们全家人对小孩的那种执着与热爱,从少去了大外甥那稚气的哭闹声中而随之转移,特别是我和姐姐们,再也不用像争着抢着才能抱一抱,刚出生时的大外甥那样,可以每天都能看一看,抱一抱,这令人怦然的小可人儿!后来二姐也出嫁了,四姐三姐分别都去了北京打工,家里只剩下了父母与十三四岁的我,和分家单过的哥嫂,及那个新降生的侄子。农忙时各自忙地里的庄稼,活,快到农闲了,哥哥嫂子便早早的张罗着做挂面,还让父亲将他们家西边那新盖的两间小房腾出来,做操作间。也就是在那天晚饭后,哥哥嫂子正忙着做挂面,盘条,嫂子的母亲,正抱着我那刚出生不久的侄子,哄着他不要哭闹,母亲提着一个大箩筐来捉鸡。母亲临从家里走时还担心,我那自私的哥哥会不会让他抓那些鸡?还说万一再和自己打起来了怎么办?父亲厉声说道,他敢,反了他了,要敢和你打,我不扒了他的皮,并让我跟着去看着,如果有什么情况,立马回来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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