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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路遇扒手

转瞬间便秋收之后,我和父亲依旧出门给办宴席的人家做菜。在一次,和父亲出了趟稍远点儿的门做菜时,却认了家亲戚,因为那位主家也姓曹,开始也不知道有什么族亲渊源,于是便按年龄,那位主家的老主人管父亲叫大哥,他那要结婚的儿子管我叫兄弟,等办完了喜事儿。招待完亲朋好友,那主人家与父亲详谈起来,结果一续族谱,那老主人还比父亲长上一辈,于是便成了我的爷字辈。

也就在那年秋天,那位曾经和我订了婚,又悔亲的姑娘却再次反悔,又托人上我们家,想再续佳话。恰巧这位爷字辈的先生在我们家做客,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一拍桌子对着那媒人说,好马不吃回头草,你说的那位姑娘家,我也认识,有什么了不起的,说悔亲就悔亲,现在又想倒过来再追,哪有那么好的事儿,人家都任由她摆布啊!弄的那说媒的人脸红脖子粗的。就这还不算,这老先生又把我叫到跟前说,孙孙啊,就咱们这家庭这人缘,咱们这手艺这长相,找什么样的找不着,非要找她吗?那女孩又不是什么天香国色,就算她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咱也不能再要她,赶明儿个有机会我再给你介绍一个更好的。听了他的话,我只是木讷的微笑着点点头,随声附和着说是。其实当时的我,关于找对象这个事儿,用父亲的话来说,就如块泥巴木头般,什么愿意不愿意,人家的美与丑,好与坏同意不同意,这些我根本就不懂得也不在乎,好像跟我没多大关系似的,只要父母点头赞许,我便听从,父母摇头,我就拒绝。所以,这便是我们那个年代,乖孩子的真实写照。

没过多久,好几位亲戚朋友又来给我介绍对象了,经过父母亲的仔细甄选,最后,确定了老舅说的那位王姑娘,也就是现在我的爱人。当年只听母亲高兴的讲,舅舅说这位姑娘扎着两根很长,很漂亮的大粗辫子,而且人又老实又能干,而那方的媒人是她的亲舅舅,也是老舅最好的邻居,我们这方的媒人是我亲舅舅,所以两边都很可靠,而那姑娘的母亲和我母亲及舅舅,还是同宗同源的亲戚,于是母亲便和老舅商定,并选了日子,让我上老舅家和那姑娘见个面。

那日懵懵懂懂的我,穿着一身青年人眼中很新潮的牛仔服,迈着杂乱忧郁的步伐,稀里糊涂的跟着母亲,来到老舅家,也就只看见了那姑娘的一头乌黑长发,便听见母亲和舅舅说很好,于是也没有需要我的任何表态,便有母亲和舅舅做了决定,回到家里,嫂子问我看那姑娘怎么样,满意吗?我只稀里糊涂的说,什么怎么样满意不满意的,我只是看见她那过了腰际的,一条又粗又黑的长辫子而已。嫂子还疑惑的说,让你去瞧人,你怎么能只瞧人家的辫子呢?

也就在那一年快入冬的时候,四姐又来信了。四姐没有上多少学,她每一次的来信,别人基本上都看不懂,就如后来出去打工的二姐一样,她那信上不仅有许多的错别字,还有一些自编的代码,所以很少有人能看明白她写的是什么,但是我却能看懂,不管是四姐也好,二姐也罢,随意在纸上写上一段话,画上几个符号,我就知道她们要表达的意思,我便能通顺的将她们的信,在父母面前诵读出来,因为我最了解她们。

接到四姐的信后,父母亲赶紧让我念给她们听。四姐在信上说,她们在天津的工作也已经完工了,现已回到家,天又快冷了,打算看在家附近能不能找点什么活干干,如果冬天没有合适的活儿干,那就早些准备回我们老家来过春节,父母亲听后都十分高兴,于是母亲就开始掐着手指计算着日子,离过年还有三个多月呢,怎么还有这么长的时间?于是父亲便跟我说,三个多月的时间,虽然是有点长,但是要有个事儿做,就不会显长了,不如趁现在你四姐她们刚回到家里,安定下来,还没有再次出去找工作的时候,你上她们那里去看一看,看一看她在那里的生活到底怎么样,她们家人对你四姐好不好,再了解一下他们那里的风土人情,看你四姐在那里生活的习惯不习惯?听了父亲的话,我觉得很有道理,于是便给四姐回了信,并告知,我决定上她那里去一趟。临走的时候,母亲说应该给你四姐带点什么礼物,我说这么老远带什么合适呢?父亲便说她们那边不是没有水稻吗?所以没有大米,或许你四姐很想吃老家的米饭了,不如你背上些大米去吧,这也是我们老家的土特产。听了父亲的话,于是我便弄了半蛇皮袋子大米,背上了肩,父亲又将我送到三一二国道边上,那个能坐上,县城通往信阳市的长途大巴车的地方,等了一会儿,来了辆车,我一招手,那师付便将车停在我的面前,赶紧上了车,父亲将那半袋大米递给了我。

车上基本上是满员了,售票员勉强给我找了一个临时加上的座位,让我赶紧买了票坐下来,但那半袋大米实在找不到地方放,于是我便扔在人行通道下,认通行的人从上边跨过。

车往前没走多远,便被五六个青年男子招手截停,尚未待车停稳,那五六个青年男子,便迅速窜到车上,气势汹汹的从前至后搜索了一遍。涉世未深的我,根本就不明白他们的意思,只见他们的脚踩在我地上的米袋上,一再的翻弄着。我便大声嚷嚷着说,你们别踩坏了我的米袋子,再把我的米弄漏了,我就背不走了。为首的有一个人,以为我看明白了他们的鬼事儿,便冲我挤了挤眼说,好我知道了,你别说了。意思是一会儿会对我手下留情的,但是我哪儿明白他们这,个中因由啊!几分钟后,这帮人下了车,司机师傅又开始起步往前行走,便听车上人们开始纷纷议论说,这帮不要脸的东西,从前到后摸了个遍,你们都丢了多少钱?这时我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帮是扒手啊!一摸口袋,刚买票时找的一卷零钱,早就不见了,好在我内衣兜里还装了些钱,没被他们偷走。

其实上车之前,这开车的师傅和售票员,早就知道这帮人是扒手,但他们每天都在这条线上来回跑,对于这帮人,他们也不敢得罪,知道他们那无耻的行径,也只是敢怒而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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