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径,曲径通幽有人来。
就在那林中,郁郁葱葱之间,却说有一身影正闲庭信步的走着,乍一看还再远处,可再仔细放眼却已到近前。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人。
为什么说他奇怪呢?只见此人身穿僧袍,却非平日里寻常人所见僧人和尚的款式,而是漆黑如墨,以暗金色的丝线绣边。
不过此人样貌当真是俊俏的难以形容,唇红齿白,那皮肤白皙的比之女子更像女子,细腻的就好像羊脂白玉一样。
半掩面目的垂肩长发之下,那丹凤眼正中一双清澈如泉的眸子正肆意的打量着周围,宛如是游玩观景的人。
可是给人的感觉好似是那眼瞳里填充了墨色一样,清澈却又如黑夜一般。
他右手攥了一串念珠,这念珠,可真是好东西,不过只有六颗,却非檀木,而是六颗如同龙眼大小的明珠,一颗漆黑,五颗透彻明净,就像是……就像是此人的眼珠黑白两分了一样。
最惊人的,还是属他的脚下。虽赤脚而行,但仔细看去就见他每步踏下,脚下往往和地面总隔了一段距离,那是因为多了一朵虚幻缥缈的摇曳白莲。看的不真切,就好像不似实物,往往出现不到一息便已散去。
一步踏下,一朵接着一朵。
说他是僧吧,可看其顾盼之间的风采却尤为放荡不羁,无拘无束。说他是俗吧,偏偏风采又超乎常人,出尘且不凡。
给人的感觉很奇怪,就如同他的衣服,他的眼睛,他的念珠,这是一个矛盾的结合体,黑与白同存,善与恶共生,生与死一体,非僧非俗。
远远的,只听他嘴里神神叨叨的自说自话着。
“也不知道那家伙能不能以剑破碎虚空?当年达摩破空而去,他应该也行吧。”
“哎呀,忘了告诉那个女人要提防公子羽了。”
他似乎有很多话,一路走一路说。
不过,终究还是有说完的时候。
看了看周遭鸟语花香的山林,佛秀仰头深呼吸了一下,闭眼是一脸的感叹:“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们去吧。”
谁料他前脚刚说完,就听“轰隆”一声。
原本风和日丽的天空瞬间乌云汇聚,转眼便已盖顶。
佛秀脸色一黑,身形顿时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了一声抱怨。
“靠。”
……
滂沱大雨之中。
“嘿,有间寺庙,还真有一间寺庙。”
佛秀看着远处的一间古刹心里直犯嘀咕,今天这是怎么了,想啥来啥,难道……他眨了眨眼睛,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某种不可描述的笑容,顿时将他那出尘的气质毁的一干二净。
“咦?还有一人?”
正往古刹走去的佛秀忽然看见雨中立着一道身影,一个负剑的青年,看其身形轮廓怕不过二十七八的模样。
然而真正吸引佛秀的,是那漫天雨幕还未到那青年身前,只在半丈之外便被一分为二。
哪那是人啊,分明是一把剑,一把无双神剑,剑意森然如圣,霸道璀璨,堪称无敌。
佛秀又看了看雨中那古刹的寺匾“弥隐寺。”
他挑了挑眉。
正在此时,那青年像是注意到佛秀的目光,步伐陡然一止,身形一转,双目登时望来。
好家伙,两人之间这段距离的雨幕竟是瞬间被这青年的目光分了开来。眼中暴显的精芒实在是太过锋芒,恐怕普通人看一眼双眼轻则流泪重则便会失明吧。
不过,此时换来的却只有“呵呵”一声轻笑。
“呵呵。”
笑的,自然是佛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