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秀“呵呵”一笑,只是那模样要多渗人有多渗人,他张着干哑的喉,声音就好像金石摩擦一样。“三番两次的算计,你不觉得该留下点什么吗?”
破军脸色再变,在对方那看似随意的语气中,他嗅到了死亡。
不等他回答,身后又响起了一道一模一样的声音。“就留下你们的命吧。”
破军闻声急忙转头看去,只见身后居然还有一个和那怪物一模一样的身影,甚至,手中更握着相同的邪物。
只见那人所过之处,所有涌出的凶邪死寂之气瞬间又如潮退一般缩回。
直到那道身影一步步的走到破军的身前,然后和他身前的那一道身影重叠在一起。
古怪的可怕。
他左手之上不知何时提着一串念珠,而右手则是握着那柄凶剑。
“它叫什么名字?”
正在此时,剑慧在旁问道,他似乎已看到了这一切,语气反倒有些平淡。
面露着能吓死人的笑容,佛秀瞥了瞥手里的这把剑,应该是剑吧。
“它?似乎叫……”
“寂灭。”
剑名“寂灭”。
剑身长几近四尺,宽约一寸稍多,通体死寂如灰,无刃,无鄂,从上至下,由厚化薄,由宽及窄。
剑柄则更是奇特,就如同灰色的寒冰一般,竟有几分透澈,延伸至剑身的连接处,色泽由浅入深,浑然一体。
古朴无华,无任何修饰,剑身两侧更有斑驳痕迹,似泪痕,又似风雨洗磨之意。
远远看着,甚至有那么点丑。
无刃的剑,别人不知,佛秀却知,刃在心中,若生杀心,则必露锋芒。
只不过,佛秀的杀心已散了。
为何散?自是因为对手已死。
身前破军此刻已是不知不觉间气息全无的站在原地,似乎他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仍是那副生前吃惊的动作。
面容平淡之余,佛秀扫了扫剑峰之巅,眉头一皱。
而同时,他左手已按在破军的天灵之上,立时体内死气滚滚如浪,竟是以此将对方体内的生机气血吸摄了过来。
几乎就在短短的几个呼吸,佛秀原本干瘪的血肉如橘皮般的皮肤已是鼓起,然后变得平整光滑。
反倒是那破军,原本挺拔的身体已迅速枯槁干瘪了起来,到最后就像是风化多年的石头,一吹即散。
他又看向那剑慧,那日窥视于他,瞎眼折剑只是小作惩戒而已,如今更是将注意打到了他的身上。
“我儿,死了?”
感受着破军的气息消失,剑慧语气终于还是有了变化,多了丝颤抖。佝偻的身体,凌乱的白发,苍老的面容,此刻的他就像个病入膏肓的老人一样。
佛秀平静的看了眼,已是径直越过,准备朝剑峰而去。
可马上,就在他欲动身之时,一只肉掌已朝他横击过来,劲风恐怖的将光线都扭曲了。谁能想到除了剑法,这位剑宗宗主的掌法也如此惊人,他似乎隐藏了许久,只待佛秀恻隐。
“你那诡异的武功虽然可以迷惑他人,但我的眼睛已瞎,如今看你还有什么招数。”
剑慧面容有些扭曲,继承了他全部希望的亲子被杀,他如何心甘。
一掌,不偏不倚狠狠地印在了佛秀的腰间。掌力之刚劲绝对可以碎山裂石,虎豹恐怕也会化成肉泥。
不过,却是他倒飞了出去,右手已是崩碎成血雾,口中鲜血不要命的喷着,好像中那一掌的是他。
还未落地,便已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他瞪圆了双目,口中因血液而含糊不清的说着。“金钟罩?”
可惜他注定死不瞑目,只因无人理会他。
而在那山道上,一道鬼魅如烟的身影正朝剑峰山巅掠去,所过之处,万物生机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