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海天兄可有口干舌燥之感?”沉吟片刻后,老陆看向梁海天询问。
梁海天知晓此人同样是修炼界的大夫,故如实答道:“有时确感口干舌燥,喉间亦觉干燥不适。”
“房事后,体内积聚的灵力能否自行排出?抑或始终滞留未消?”老李紧随其后,继续追问关键所在。
他抓住了核心问题,因房事灵力不卸常常源于厥阴经络阻塞,此种病症颇为棘手。
然而,若梁海天仅是房事时不卸灵力,事后却能自行疏散,则表明他的病情与陈飞所断一致,仅是肝肾功能失调所致,即疏泄与收藏失衡之症。
“那……事后几个时辰后,它会自行消散出去……”
梁海天面露尴尬之色,犹豫再三后方开口答复。
陈飞淡然一笑,缓缓道:“此症发病根源在于心肝肾三脏,特别是肾脏,肾乃先天之本,藏水纳精之地。”
“《真元秘籍》中曾云:肾者,主藏匿,封藏的根本,精华之所存也。”
“二位大师认为应采用何种药材炼制丹药呢?”
陈飞虽经验丰富,但仍以谦逊的态度向两位资深内丹医师请教。
然而,老李和老陆深知用药之道,稍有不慎便可能招致反噬。
鉴于梁海天乃是陈飞的妹夫,这病自然应当由陈飞亲自处理更为妥当。
“陈院长您定然是心中有数,何必过谦?您来开方便是。”老陆笑容满面地提议道。
“没错,陈院长,还是请您出手吧。”老李同样憨厚地一笑,赞同着老陆的说法。
陈飞并非有意客套,而是真心想同他们探讨一番,不过见他们推辞,也就不再多言。
“正如朱丹溪前辈所说,肾脏主闭藏,肝脏主疏泄。”
“既然与肝肾相关,开方之际须以此经典理论为准。”
“那么就选用知柏地黄汤加减来炼制丹药吧。”
思索片刻后,陈飞提起处方笺和玉毫笔,在纸上挥毫泼墨起来。
王伟国好奇地上前细看陈飞所拟的药方。
“知母三钱,黄柏三钱,熟地五钱,茯苓四钱,白山药五钱,山茱萸三钱,泽泻四钱……”
“败酱草十钱?这似乎有些过重了吧?”
王伟国不由得拧起了眉头,自然而然地提出了疑虑。
他并未意识到此举是在质疑陈飞,只是作为一名医者出于敏锐的直觉,觉得陈飞开出的败酱草剂量过大。
如此大量的败酱草,恐怕病人难以承受其副作用。
败酱草性辛苦微寒,过量服用易引发寒凉体质,且其主要归于脾胃经、大肠经及肝经,过量使用则可能导致腹痛腹泻等症状发生……
虽然具有清灵去毒之效,然而对于脾胃薄弱的修炼者而言,需慎用。
陈飞缓缓抬首,瞥向王伟国,使得后者顿时察觉到言语不慎的错误所在。
倘若此方出自陈副院长之手,自己这般质疑,岂非是在打其颜面?
“陈院,我……”王伟国面色一变,忙欲开口辩解。
陈飞却含笑摇头道:“王医师的疑虑颇有深意,我辈炼药师行事自当审慎细致才是。然而关于败酱草的用量,确实要视具体症候而定。”
“令弟病情乃阴虚火炽,关键所在,并非单纯阴虚,实则火旺为重。火势得以平息,阴虚之症自然缓解,这便是我辈中医常讲的辨证施治之法。”
“虽败酱草剂量较大,但其实作用最为贴切。加之丹皮、枣皮等药材相辅相成,其毒性已大大降低。如此调理阴阳,降火滋阴,自能使肝脏与肾脏的收敛与疏泄机能恢复如初。”
陈飞对自家开出的药方颇为满意,但对于王伟国的审慎态度,不禁略感惆怅地继续言道:“我辈中医治病疗疾之时,万不可拘泥于既定思路,亦不宜畏缩不前,畏惧担当。譬如某患者体内阴气凝重、寒邪肆虐,生死攸关之际,又有哪位敢以五十枚以上附子入药,以此温阳驱寒,助其扭转阴阳,绝境求生呢?”
他举例而言,目光转向老李三人。老李和老陆并未发言,反倒是王伟国闻听此言,不禁骇然失色:“哪有人敢用大剂量的附子啊,附子可是有毒的!”
陈飞只是微笑而不语,有时候,话不投机半句多,即是如此道理。纵使在后世诸多医术高超之人中,也大多不敢担此重任,使用大量附子救治体质极寒的患者。
正当陈飞打算将药方交付给梁海天时,村大队外间大门忽然被人猛地推开,门外之人步履匆忙。
“仙医,那位是仙医,请救救我家孩子!”
一名年轻的妇人跌跌撞撞地闯入,满脸惊恐,带着哭腔大声疾呼。
这一突发状况令陈飞以及王伟国等人瞬间神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