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手术?” 听闻陈飞之言,马真人顿时瞠目结舌。急性阑尾灵脉炎之患,如今病人疼至极点,竟然还能免于阵法割舍?
若非出自陈飞之口,马真人早该怒斥,即便此刻,他的神色也明显变得凝重。
“不可不做手术,速送入阵法疗疾室。” 马真人坚持己见,这既是他的行医准则,也是长久以来遵循的治疗手法。
陈飞见其坚决主张为老人施阵,内心并无强烈的反对。毕竟,在诸多疗法之中,阵法手术确实最为见效。但他心中存有一份执着,期待有朝一日能真正做到以人为本,而非疾病为先。
当中医足以应对病情,并能减轻病者及其家属的负担与苦痛,给他们带来安宁与福祉之时,才真正实现了治病救人的初衷,而非让他们因高昂的疗疾费用而陷入困境。
“马真人,这急性阑尾灵脉炎尚未恶化至坏死穿窍的程度,在我辈中医看来,此类状况完全可以采取保守调理之法,疗效卓着。”
“固然还需尊崇急诊殿的见解,以及家属的意愿。”
陈飞并未僭越,他知道不能指使县境疗疾殿如何行事,该如何处置自有定论。
听闻陈飞所言,马真人绷紧的面色稍有舒缓。他对陈飞的外科修为并无质疑,却不敢苟同中医能够治愈急性阑尾灵脉炎的观点。毕竟,中医擅长的是调理气血这类虚症,而对于实质性脏器病变,则并非其所长。想来这样的观念,恐怕在国内大多数修炼者的心中亦是如此。
老者躺在仙术推送架上,剧痛让他几近昏厥,此刻听到需用阵法手术治疗的消息,挣扎着睁开眼,微弱地呼唤:“宝儿,宝儿呐,咱们别做手术……别做手术!”
听见父亲唤自己的小名,中年男子匆忙上前,俯首在老者身边询问:“爹,您说什么?”
“不做手术,咱们不做手术……” 老者眼神坚定,满眼抗拒。
中年男子听闻父亲不愿接受手术治疗,面露纠结之色,然而自家的经济状况……
说心里话,若要施行阵法手术,那将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马真人闻得老者的呼喊,正欲步入疗疾殿的脚步一顿,转头望向仙术推送架上的老者,眼中流露出一丝无奈。然而,这样的情况在他漫长的行医生涯中,已是屡见不鲜了。
有时并非不愿施术,而是力有未逮,金银匮乏,无法承担仙术之资。
加之老一辈修士眼中,开膛破肚之举本就颇为忌讳,犹如凡夫俗子被屠夫宰割一般。
“何事生端?”
此刻,急诊室所在的楼宇阶梯上走下两位身披白卦的医者,其中为首之人便是王天宇,他原欲施展飘逸之姿前来,却见陈飞静立于急诊科门外,神情凝重,当下立刻加速步伐迎上。
“恩师驾到?”
王天宇恭敬地向陈飞致意,上前打招呼。
陈飞瞥了他一眼,并未回应,而是转向马医师问道:“若得马医师应允,弟子愿以保守疗法治愈此患。”
“何事至此?”王天宇下楼时还不知详情,但当他看见推车上那位面容憔悴的老者紧捂右腹时,他疾步向前,在麦氏要穴轻轻一按,只见老者顿时倒抽一口冷气,接着怒斥道:“不要再按了!尔等仙医究竟可有救治之法……”
短暂的时间里,老者已被反复检查三四次,每次按压都似刀割般痛苦。
对此,王天宇并未与老者计较,毕竟病人病情严重,情绪失控亦在情理之中。
“急性阑尾仙炎,怎还未送至术台?”王天宇望向马医师,语气深沉地询问。
如今陈县人民医院的急诊科与外科学院实际上是一个团队运作,而马医师作为外科医师之一,肩负急诊科的重要职责,但他们皆需听从王天宇的指挥,这也正是他在陈县人民医院外科地位崇高的缘由。
“王医师,患者抗拒施行仙术。”马医师叹了口气,显得既无奈又哑然。
面对患者自身拒绝仙术救治的情况,他又岂能强行逼迫?
当今修真界中,能够施展仙术之人屈指可数,更不用提哪个门派能够承受如此沉重的救治责任了。
闻听患者不愿动手术,王天宇也为之棘手。
“恩师,在下曾见识过您用中医之法成功治愈小儿胆道闭塞之症,不知对于急性阑尾仙炎……”